辆牛车、马车组成的队伍载满漆器、版籍安然出城了。
“红莲圣母,你们怎么也突然要出城?”
江闻果断选择找个话题打破僵局。
伪装成中年人的红莲圣母歪了歪头:“江道长何出此言?红阳教总舵本就不在福州,而在泉郡,红阳大劫如今已是安然度过,我们返回泉州府有何不妥吗?”
江闻也迷惑了一会儿,然后有些为难地说道:“不是妥不妥的问题,是那个……就是那个……”
江闻想说,你回去当然没有问题,但你家隔壁破房子里,那么大一个丁典就这样扔那儿了?对方明明把菊花都种到了屋顶,凌姑娘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红阳圣母面无表情地看了江闻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看来江道长知道不少事。我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早把我们之间的事情给忘光了呢。”
此话一出,江闻瞬间头皮发麻,只感觉天灵盖都要被劈开了。
这暧昧不清的话从一个面色蜡黄的矮胖子嘴里说出来,本来就已经更吓人的了,再听这意思,怎么感觉是在幽怨地嗔怪他——要被外人听见,指定以为马车里两个人有什么纠缠不清的故事。
都不需要江闻刻意观察,就能发现前面赶车的车夫已经原地打着摆子,拍着马脑袋哼起俚俗小曲,表示自己刚才忙着和马交流感情,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听见。
幸好江闻担心的十二成功力神照经终究没出现,他才能把手从青铜古剑的剑柄上移开,悄悄松了一口气。
“圣母,你可把话给说清楚,什么叫我们之间的事情?”
江闻气急败坏地拍着车壁,“我在替你的终身大事着想,你莫非还想讹上我不成?!”
但下一刻,红莲圣母也明显愠怒了起来,伸手掀去脸上覆盖着的人皮面具,当即露出一张被锐器划得疮疤横贯、却依然能显出清秀妍丽的面容。
“江道长为何三番四次戏弄!”
红莲圣母咬字有些用力,“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非分,但是我红阳教能够拿出所有的诚意,你就算不放在眼里,也不该借机轻薄与我!”
这次的话就更劲爆了,江闻已经发现前面的车夫浑身颤抖又无处藏身,似乎正打算解开缰绳把老马放跑,自己下去拉着车防止被灭口。
人逢大事需有静气,如今的江闻反而冷静了下来,不去瞎琢磨什么六丁神女会不会听见,仔仔细细思考着红莲圣母所说的话。
自己答应她的事,到底是什么……
“……?”
红莲圣母冷哼一声。
“道长何必明知故问?”
话一说开,江闻终于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
“圣母为什么不早说,害我几乎要误入歧途……哦不对,是想入非非。”
幕后黑手是云飞扬,如今也是赵无极这件事太令人惊骇,以至于江闻这几天一直在琢磨有没有哪步棋遗漏,底牌又暴露了多少,刚好忘记了帮红莲圣母寻找这件事。
被这么当面一提醒,江闻才终于回忆起来。
这样一来,红莲圣母那幽怨的表情也好理解了。
本来自己承诺了会找到和两本古经,结果古经拿回来了,武学秘籍却迟迟不见踪影。
对方可能以为江闻是见猎心喜,趁机研究那部绝世武功的妙要,又对他言出必行的人品信心十足,因此就在福州城里苦等了多日,怎么也等不到消息。
直到今天,她们好不容易接到江闻的讯息,红莲圣母带着神女们兴致冲冲地赶来,以为对方终于良心发现了,结果发现对方竟然恬不知耻地继续装傻充愣,一点自己许下的承诺都不记得了……
江闻盘点了一下自己的行为,代入了一下对方的角色,瞬间也觉得自己就是个人渣。
“抱歉抱歉,这几天事情太多,确实是给忘却了。”
江闻连忙赔笑道,打开了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