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人多方围堵,才在悉檀寺背后的九重崖上将其拦住。谁知贼人拼死逞凶,以掳走靖南王府的亲眷骆姑娘作为要挟,我们几人只能深入鸡足山阴施法营救,这才不辞而别的……”
吴之茂冷哼轻咳一声,视线不由得转向面色萎黄的弘辩方丈。如今平西王府的人,表明了自己是为了剿贼而去,那坏人想必就一定出自另外两方,这次倒要看看老和尚你怎么应对!
黄粱话音刚落,简福也凑上前来继续说道“正是如此。我们在山里苦苦搜寻,谁知道那贼人狡猾万分,与匪类沿途突施冷箭,你们若是前往鸡足山阴,就能看见那些密密麻麻的脚印。可怜八仙剑客与贺刀王一世英名,竟被贼人们暗算得手,殒命埋骨在了无名草莽之中。”
“我们兄弟二人随后也是险象环生,谁知祸不单行,又在鸡足山中迷了路,兜兜转转不知多少路途才得以走出来。吴总兵,那鸡足山阴毒瘴遍地、蛇虫横行,我们断粮的那几天苦不堪言,还是靠着生吃蝌蚪才挺过来的——说起来那青蛙蝌蚪味道还是挺鲜,最怕混着其他蛙的蝌蚪,那滋味如吃臭蝽……”
四川总兵吴之茂听着简福的叙述,不时点头,只觉得前头虽然言辞有些俚俗轻浮,但勉强还是按着他预设的方向。
可话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却被简福一笔带过,开始异常详细地介绍起了生吃蝌蚪的经历,从口感到味道事无巨细,由于太过绘声绘色,竟然听得法云阁中不知何处,隐隐传来了干呕之声。
“够了!”
吴之茂这次是真的面色不虞,当即喝断了简福的描述,再次试图将话题引回正轨之上,“贼人你们究竟捉住没有!那到底是什么人!”
简福被斥止了叙述,悻悻然地停止了描述,随后面色纠结地对四川总兵吴之茂说道。
“启禀吴大人,这件事太过复杂,故而刚才暂且略过。我们兄弟二人的武功低微,自然是拿不下贼人的,幸而得随后入山的义士抵死相助,多番联手之下,才总算是不负使命!”
吴之茂眼神古怪地看向简福,心中暗道此人还算是机灵,竟还懂得合纵连横的道理。
只要把妙宝法王如何相助于他的事迹编造出来,那么敌我立即分明,悉檀寺有心谋反的说法便呼之欲出,弘辩老和尚纵然能舌绽莲花,在此情景下也百口莫辩了……
吴之茂眼珠子一转,粗豪地扼腕叹息道。
“好!究竟是哪位义士如此用命!可怜他为了除恶而惨烈捐躯,我回去一定禀明王爷,为义士旌表嘉奖用以扬善,以告慰忠烈杰义之人的在天之灵!”
但黄粱与简福对视一眼,却显露出了一个吴之茂完全看不懂的表情,歪着脸对向了他,用一种尽量压低,却恰好能被其他人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吴大人,你若要见一见义士,唤他们进来便是了,为何要说什么生灵死魄的,多不吉利呀……”
“……啊?他们?”
吴之茂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一脸迷茫地重复了一遍。
然而话音悄然落地,法云阁外便又传来了细碎脚步之声。
只见一名白衣少女清冷如霜,婷婷袅袅,姿态似月中桂子,面庞如蟾宫玉女,纵然站在艳绝秦淮的平西王妃面前,也能分得几分颜色,此时正踏入门内缓缓对着阁中众人施礼。
而在她的背后,是一老一小两名和尚,正一前一后地用简陋滑杆抬着一人,并步紧随也走进了法云阁中。
简福朝着吴之茂嘿嘿一笑,邀功似地说道“吴大人,骆姑娘已经被我们安然无恙地救出,后面两位便是悉檀寺安仁、品照两位师父,他们两人全抛生死、罔顾安慰,方助得我们兄弟二人力挫顽贼!”
吴之茂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够拧出水来,他双眼似乎翻滚着列缺霹雳,死死盯着简福,手指滑杆上的人问道。
“……那这人又是谁?”
黄粱用肩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