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文泰来在红花会中许久,在五湖四海交游甚广,受过他恩惠的更是如过江之鲫,德行声望都仅次于先前的红花会总舵主于万亭,此人一言既出多少好汉都会卖他面子,得罪了他更不知会被多少人出手教训。
如果说骆元通是绿林一座越不过的高山,那么文泰来就是绿林中不见底的大湖,谁也不知沧海桑田之后,会是谁领风骚。
可以这么说,如果今天文泰来是出面争夺某个帮派的头目,那么在场有九成的帮主都会面临被取而代之的风险,就连带领授艺徒弟前来的二流门派,也该担心自己的爱徒被刮走几成,这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
可问题是,今天他文泰来文四当家若是打算向骆元通提亲,那么先前所说的这些优点基本都可以作废不算。
论到此时真正需要考教的才貌两项,他估计就不占什么优势了——光看骆元通现在吃了苍蝇般的表情,就知道他并不怎么愿意当文泰来的老泰山。
“你……你说什么?!”
骆元通面色凝重,紧盯着奔雷手文泰来,而文泰来恭恭敬敬地插手而立,既不言语也一步都没有后退。
“骆老哥,你手也洗了,话也说了,可别充耳不闻呀。我们文四当家可是当世有数的好汉,他一等一的人品武功,你在江湖上消息总该知道的,怎么也不算埋没了骆家。”
千手如来赵半山笑眯眯地说着,主动接棒当起了这个月老。
他说的确实也是实话,像文泰来这样的后起之秀前途不可限量,如果加入了骆家,未必不能保得今后几十年的名声地位,这也是红花会大张旗鼓前来求亲的底气。
“你何不问问闺女的意思。我们江湖中人讲究一言相交倾盖如故,骆老哥你该不会也当起了假道学,折腾什么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吧?”
江闻躲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如今骆元通手也洗了、人也来了,他此时可是棘手得很,总不能出尔反尔再动手一回吧?
最让江闻看不懂的地方在于,今天红花会群雄的态度怎么如此反复奇怪,先前是一副不让金盆洗手的态度,现在居然又变成了骆霜儿非嫁不可的气势。
不过既然作为能让尚可喜敬服三分的人物,江闻很是期待骆元通会怎么应付这个场面,骆家又会展露出怎样的底蕴?
袁紫衣悄悄凑到江闻身边,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红花会也欺人太甚了……”
只见她一副看热闹看得热血上头的样子,显然是联想到了严咏春当年被逼婚离乡的事情,结合自家娘亲的不幸经历,瞬间把文泰来和地痞恶霸等同了起来。
想来如果对面不是她师父的朋友,如今袁紫衣应该都奋袖出臂打抱不平了?
江闻仍旧担心引火烧身,连忙劝道:“先别急,我看对方的意思有点暧昧,万一是咱们的理会有误呢?”
袁紫衣怒目而视,显然是把江闻一道儿记恨上了。
“什么误会?霜儿妹妹还能看上这鲁汉不成?你们这些臭男人,是不是都羡慕着老牛吃嫩草的美事?”
江闻连忙撇清关系:“袁姑娘你说的什么话,江某乃是出家修行之人,怎么会有如此粗鄙的念头?”
见袁紫衣还在狐疑,江闻才压低声音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天下女子千千万,红花会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不偏不倚地盯上了骆家?”
是啊,为什么盯上骆家?
袁紫衣刚才确实想过这个问题,她脑海里连篇浮现的都是骆家独木难支、家道中落,被这群仗势欺人的豪雄所觊觎,可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对面的是红花会,对面更是陈家洛,这两者一旦结合起来,产生何等愚蠢的化学反应都不奇怪。如果说陈近南是扑街总舵主,那么陈家洛更应该称之为沙雕总舵主。
如今恐怕也只有江闻知道红花会跟骆家两世不解的缘分,凭借权谋大戏的思路,他有了一些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