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躲……无尘道长和赵员外都是我师父的朋友,早年还曾经指点我过的武功。这要是被他们撞见我惹事生非,消息传到师父耳朵里可不成……”
袁紫衣平日里肆意妄为,偏偏对她师父五枚师太最为敬畏,还没见到人影就打算退避三舍了。袁紫衣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躲在了江闻的身后,想要借机隐匿身形。
“你师父作为一个出家人,又不是什么毒龙勐兽,怎么会让你怕成这样?”
江闻乐不可支地看着他,随后抓来了边上专心致志看热闹的凝蝶,“凝蝶啊,你怕不怕师父我呀?”
傅凝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江闻,然后做了个鬼脸就熘走了。
江闻:“……”
他本来想借机吹嘘一番武夷派的融洽风气,但此时隐隐感觉,自己看似赢了,实则输得彻底。
“江道长,江掌门,江大侠。”
袁紫衣一口气变换了三个称呼,“既然你顶天立地无所畏惧,就赶紧让小女子我出去,随后你再大展身手也无妨。”
袁紫衣转身想走,但江闻棋高一着,凭着一个闪身的移形换影,然而躲在了袁紫衣的背后。
“江掌门,你这是做什么?!”
袁紫衣又急又恼,连忙用衣袖挡住脸庞,毕竟他们说话的声音在安静氛围里有些突兀,已经有少数武林人士看过来了。
江闻也压低声音说道:“袁姑娘休怪,你被认出来了只不过是遭点挂落,我要是在这里被认出来了,恐怕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啊。”
袁紫衣满心疑惑间,却见江闻指着红花会一行中的两人继续说道。
“看到那两个吊死鬼没有?我之前亲手把他们送去等待问斩,你说我该不该躲起来?”
红花会中侍立两人手捧着一对羊脂玉如意分立左右,一模一样的相貌极为诡异,同样的吊梢三角眼空洞无神,同样的面容削瘦直如吊死鬼,正是青城派的“黑白无常”常赫志、常伯志昆仲。
在福州城风波里,江闻曾经和他们合作过,但原本打算招纳贤才的手段太过激进,因意外功亏一篑,最后便宜了暗中行动的红花会。
他们先前被红花会从死牢中救出,显然已经加入了这个新成立且有活力的社会团伙,此时换做寻常人家的打扮一道来上门提亲。
江闻十分肯定,如若他们“凑巧”认出自己的身份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得就会拉上红花会一起打来,到时候自己就不是大出风头,而是众失之的了。
有些风头可以出,有些风头却出不得,不然你看反面典型福威镖局,此时还在蹲在墙角装蘑孤呢。
幸好直到现在,场上的注意力还是在别的地方。骆府大门被红花会群雄紧紧守住,江闻就只得和袁紫衣两人且退且走,慢慢转移到了品字形会场的斜对面一侧,尽量远离大门口。
“原来如此。赵员外,老夫今日想要金盆洗手,你们却要跟老夫动手,这就是你们红花会的处世之道吗?”
骆元通坐在太师椅上却是怒极反笑,指着陈家洛冷冷说道,“不知今日是打算凭你们总舵主天纵英才,还是靠你们几个当家其利断金?”
江闻是头次听说骆元通立下的这个规矩,居然是要胜过自己才能继承衣钵。
这个要求相当于是自断后路,春秋鼎盛时培养不了继承人,等在势力衰微时就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只会招来骆家极速的衰败。
可江闻转念一想,忽地竦然一惊,发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此事的关键就在于,骆家偌大门庭只有独女一人。放在这个时代,后继无人的骆家不知已经是多少人桉板上的鱼肉了,就等着骆元通把机会留给他们——这恐怕也是骆家招赘传言的源头之一。
在封建宗族文化中,如骆家这般境况已几乎是被判了死刑,即便钟鸣鼎食公侯之家也肉眼可见地不免沦于尘泥,更何况是在最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