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目光懵懂地看着她。
兰亭问道:“叫什么名字?”
她怯怯道:“阿,阿箣。”
“是哪个字,知晓么?”
“...就是刺勒。”
兰亭一时没听懂,旁边的苻光喝了口酒,为她解惑:“箣竹笋。”
阿箣点点头,目光控制不住地落在桌案上精致的菜肴上,咽了咽口水。
兰亭笑道:“饿了?”
阿箣猛地点头,看向她:“贵人娘子,赏给我点行么?”
待兰亭摸着她的头告诉她能吃,就毫不客气地坐下来,举着筷子风卷残云般将桌上食物席卷一空,日面几人看得咋舌,倒也没有和一个小孩子抢饭的道理,只阿泌老是被她“虎口夺食”,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兰亭招手让伙计又上了几盘鱼生,才让阿泌收回了泪意。
苻光扔了条柔鱼丝进口中,目光落在阿箣那不知何时已经鼓鼓囊囊的胸口,嘴角微勾,和同样在看阿箣的兰亭对上眼,俱是一笑。
二人又不动声色地转回去。
酒足饭饱,众人便欲下楼,阿箣眼睛滴溜溜一转,又转身跪在兰亭身前道:“贵人娘子大恩大德,阿箣没齿难忘,待阿箣长大了,必然给娘子做牛做马。”
一个半大的孩子便说着要做牛做马的话,寻常人见了多半要推诿一二,好言相劝,再给些银两将她打发了的。
可阿箣跪着跪着,却半晌没能等来她期待的银两。
那神妃仙子似的贵人娘子轻轻开了口:“好呀,那你便随我家去吧。”
阿箣闻言愣在了原地,都忘了要抬起头,急得满头大汗,才在日面的搀扶下慌乱起身。
却听得日面也附和道:“这样也好,便随我回去调教一二,保管将娘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众人一边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如何将她带回去调教,一边朝着楼下走去,阿箣默不作声地跟在兰亭身后,心里急得恨不得立马脚底抹油。
待到大门近在眼前,她急中生智,索性捂着肚子道:“哎呦!”
“怎么了?”
“贵人娘子,我,我方才吃多了鱼生,想去茅厕一趟。”
“快去快回。”
待她去了半柱香的时间还不见回来,兰亭便吩咐正欲去后院寻人的日面结账,脚步不停朝外走去:“走吧,她不会回来了。”
除了苻光,剩下几人皆是一头雾水,火儿愣愣道:“娘子不是说要将她带回去么?”
“一个坑蒙拐骗的小丫头,你们还真当她要去为奴为婢不成?”
苻光笑得戏谑,“不若瞧瞧身上缺了什么没有。”
几人纷纷往身上摸去,日面同黄儿、阿泌还好,只听得火儿摸索着走到门口惨叫一声:“我的荷包!”
门口送客的伙计吓了一跳,连忙道:“客官这是怎么了?”
火儿无奈:“那可恨的丫头,竟然是个小贼!”
伙计这下明白了,了然道:“几位客官莫不是碰到了阿箣?别看那丫头人小,其实是个惯犯了,最爱往我们街上的酒楼来,骗那些好心的客人们心生怜惜,结果连客人身上的荷包都给偷了去。”
“被她偷的又都是生了副好心肠的贵人,自然不欲与她一个小丫头计较,免得丢了身份,便真叫这丫头偷了不少!”
几人失魂落魄地走出董记鱼生,日面担忧地看自家娘子一样。
“娘子,你的荷包是不是也......”
兰亭腰间的荷包的确不见了踪影,苻光皱眉,有些不解,正欲发话,便听到兰亭道:
“无妨,我换上去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