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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此人神出鬼没,也并不如何尽职尽责。
她睨他一眼,转身去打量四周,堂内设有供台,正中间三个蒲团并排,供台之上,高足牙盘盛放着林檎等供果。
兰亭又绕着龙母像走了几圈,才堪堪停住。
不多时,黄儿便带着同乡前来与兰亭见礼。那同乡叫阿泌,与黄儿差不多年纪,十五六岁的模样,见了兰亭也不敢多看,听她问起刺史府千金的事,吓得左顾右盼。
好在今日龙母祭典,香客大多在会场祭神,庙内反而无人。
兰亭问他:“那日刺史府的娘子,可是在此处拜神?”
阿泌道:“正是,那位娘子本来求的是观音娘娘,可来得不巧,那日观音殿闭门修整,她便来了龙母殿,侍卫们把守着门外,也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些什么,便听得扑通一声,里面传来几声惊呼,把门开了一瞧,才发现好好的供果都掉了一地。”
他又凑近了些许,低声道:“那时门外尚且有些等候的香客,纷纷说是刺史千金得罪了龙母娘娘,娘娘发怒才掀翻了供果呢!”
日面听得双眼圆睁,如同亲眼目睹般连连点头,兰亭却转身朝着那蒲团走去。
“阿泌,那日刺史府娘子跪的是哪一个蒲团?”
阿泌略略思索,挠头道:“小的记不大清楚了,好似是这个!”
他指了指中间。
兰亭提裙跪在了中间的蒲团上,稳稳地叩首,头伏于地时,目光微凝。
她头也不回道:“提灯来。”
日面忙不迭将灯盏递上,兰亭接过细细察看,蓦地勾唇,随即起身道:
“日面,你先去殿外关门等候。”
日面闻言立即往外行去,黄儿和阿泌不解地看着她,随即又听兰亭道:“黄儿,你过来,躲到这里面去。”
她手指着那神像的底座,黄儿迟疑上前,有些摸不着头脑:“娘子,这,这如何躲得?”
兰亭将那供桌微微掀开,众人才发现那佛像底下竟是个空心的,因供桌帘布一罩,便像个实心的式样,无人注意。
观其形状,似乎能容下一个蜷缩在此处的成年男子。
等黄儿躲好,兰亭才又让阿泌打开了殿门,“日面,来拜见龙母娘娘。”
日面好奇地提灯走近,掀裙下拜,跪在蒲团上低头时,一双男子的脚赫然呈现于眼前。
她“呀”地惊叫一声,立时便要直起身子,却不慎碰倒了桌案,供果眼看着偏要倾塌。
兰亭去扶她,那供桌却也摇摇欲坠,似乎要向着两人身上倒去。
“娘子小心!”阿泌惊叫一声。
电光石火间,身后一只手飞快地扶住那供桌,将二人护在身后,她抬眼望去,苻光正背对着二人一脸莫测地盯着桌下,剑柄抵在那桌案之上,稳稳扶住。
“有,有人!”
“娘子,桌底.......”
日面心有余悸地喘息,一面指着那桌案底下对着兰亭慌张禀报,黄儿已经嘻嘻笑着从那底下钻了出来,“日面娘子莫怕,是我呀!”
阿泌已经恍然大悟,喃喃道:“这桌案从来就这般遮挡着,还真无在意这底下的机关。这好好的神像,怎会,怎会塑成空心的呢.......”
黄儿嘴快:“那就要问问你们龙母庙中的管事了......”
阿泌垂头丧气,一脸不可置信,日面却拍手道:“我知晓了!刺史府千金正是如我这般看到了什么东西,惊吓之余才不慎碰翻了供果!”
兰亭目光又不动声色地落到了一旁的苻光身上。
这人明明身在殿内,却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