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个头,原本老子性命无虞,你一帮……”烟花周摸了摸头顶被削平的脑袋冷笑了两声,哼道,“又倒霉又丑。”
“倒霉就算了,”方知慧看了眼一旁神情平静自若的姜韶颜,转头对烟花周说道,“丑可怪不得姜四,你本来就长这样的。”
烟花周听的脸色更是难看:这是在骂他吧!这宝陵方家的果然不会出什么好东西的。
不是好东西的方知慧才开口戳完烟花周的心窝子,下一刻便再次开口说了起来:“而且你口口声声说姜四同什么石御史是联合起来故意作局的。姜四人在宝陵,石御史在京城,隔了十万八千里了都,怎么个联合作局法?”
“她人在宝陵难道不会叫个人帮忙跑个腿不成?”烟花周闻言对此却是不以为然,冷笑了一声,道,“姓石的老匹夫口口声声说受我周家大恩,要报答,报答个鬼!”
“都八百年前的事了,我先祖当年也不过是看他先祖可怜,顺手给个小钱罢了。之后两代确实逢年过节有走动的,可再之后却是没有了。”烟花周说到这里再次发出了一声冷笑,只是这一声冷笑看起来怎么看怎么都有股子不屑和倨傲的意味在里头,“虽说士农工商,他是个士,可官场常青树有几个?石家忽上忽下的,哪有我们手艺人稳当?我先祖当年施恩不图报,这件事也早忘的差不多了,偏他这个时候提起来,逮着杨家一通折腾,这叫报恩?报仇还差不多!”
这被削平了脑袋的手艺人脾气果真不小。姜韶颜态度和软,笑着时不时应两声,待到烟花周的骂骂咧咧骂的差不多了,才再次开口了。
“烟花周,你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我且问你,你就甘心你那几代先祖心血的烟花作坊就这么没了?”姜韶颜开口问他。
骂了一通,才觉得神清气爽的烟花周顿时一噎,方才的神清气爽顿时不见了踪影。
对上女孩子糯米团子似的笑脸,默了默,他哼道:“你比姓方的更坏,戳人心窝的本事更强!”
说罢不等女孩子开口,他便幽幽叹了口气,神情怅然:“怎么会甘心呢?几代人的心血才让我以烟花为名,就这么没了怎么甘心?”
如泥人张,打铁李这等称呼简单直白却不是一般人能叫的。为了烟花周这个名头,他祖辈数代人的心血皆汇聚于此,可不成想……
“我的烟花没问题,”烟花周说道,“那天的风向以及点火的人将我的烟花放在了风口,不管换了谁的烟花都会这样,不是我的问题。”
可世人是不会听他解释的,尤其是杨家这等人家,所以在起火的当日,他就意料到了这一遭,将作坊里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衙门便来人了。
只是不成想光他一个还不足以平息杨家的愤怒,他的烟花作坊连带作坊里的徒弟、杂役甚至做饭的厨子都一同被带走了。
“杨家做事太绝了,又或者之于杨家来说,我们这些人不值一提,碾死我们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烟花周感慨不已。
这也是为什么他对着姜四小姐骂归骂,却没有走的原因。
这件事他说不清,可杨家没有给他留活路。他若是一走了之,留在衙门作坊里的人怎么办?
对于杨家的做法,姜韶颜倒不觉得奇怪:土皇帝当的太久便当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更何况,就她接触过的大丽而言,大丽一贯是个自视甚高的人。受过现代社会“平等”思想影响的姜韶颜其实对于身份之说没有那般在意,可不在意不代表看不明白。
大丽在她面前口口声声感激她,感激江公恩德,实则对她是不以为然的,私下里觉得她不过是命好些投到江夫人肚子里罢了。
这样一个自视甚高的人会甘心趋于人下?姜韶颜觉得很难,尤其是在看到她所出的杨仙芝之后更是如此了。
杨仙芝瞧着面上是个温婉的,哦不,那是对着季崇言温婉而已,可不管如何,骨子里她一样是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