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快步上前行礼赔罪道:
“散值时突然来了一桩案子,这才耽误了登门的时辰,还望封夫人与封小姐莫要怪罪。”
封清桐没说话,钟星婵倒是自后探出头来,轻嗤一声,半是指责半是揶揄地调侃他道:
“竟是如此巧合吗?可我晌午时还瞧见京兆府尹在正阳大街上吃小馄饨呢,他说安都城内近来着实太平,什么乱子都没有。曹大人可别是自己马虎记错了时辰,这才随意扯来公事来做幌子。”
曹靖昌被她嘲谑得面上一红,“钟小姐说笑了,这世间之事还就是如此巧合,曹某当真没有扯谎。”
……
这确实是句实话,兢兢业业的曹大人今日本该能够按时散值,可谁曾想临到酉时,京兆府内竟是突然冲进来两个脸生的摊贩,一人说自己丢了钱袋,一人说自己失了玉坠,且还都一口咬定是对方窃取了自己的财物。
曹靖昌作为京兆府少尹,研判断案义不容辞,故而他速速戴上了才摘下的官帽,想着将事情尽快了结。
可这二人却又偏生像在故意找茬似的,答不了两句话便动起手来,一路推搡扭打着挤上案桌,将曹靖昌也一并拉入了混战里。
可怜曹大人原本还在耐心断案,然那二人你一拳我一脚的过了几招,曹靖昌夹在其中,反倒成了挨打最多的人。他无可奈何,只得允诺先由他自己担了这二人的损失,这才劝得双方偃旗息鼓,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京兆府。
想起这茬来就觉得肩膀还有些疼,曹靖昌俯身又行一礼,朝着身后的小厮伸了伸手,
“送给封小姐的玉钗呢?还不快拿出来。”
小厮苦着一张脸喃喃回道:
“少爷忘记了?您备下的发钗在咱们离开衙门时就已经被一个不知从何处冲出来的小乞丐夺走砸碎了,咱们连盒子都扔了,眼下哪儿还有东西送给封小姐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然恰巧此时廊中寂静,在场几人倒是都将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钟星婵最先破功,‘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曹公子你别误会。”
她假模假式地掩了掩唇,随即又多此一举地解释了一句,“我不是在笑你。”
曹靖昌顿时面色更红,手脚都尴尬地不知该放到哪里。
钟席诀却又在这时上前一步,款款自袖中掏出个手掌大小的缎面锦盒,恭恭敬敬地呈给了韩容清,
“今日贸然上门,本打算给姐姐备些礼物的,可我一想到姐姐心中最为牵挂的便是师母,什么头面首饰的,都不及师母的康健更能让姐姐宽心。于是便自作主张,带来了几支前几日新得的上好山参,只当是我与姐姐一道孝敬师母的,师母可千万要收下。”
他端的一副卑辞厚礼的虔敬姿态,话说出口又是言辞恳切,礼节与孝道兼而有之,还显得格外贴心且识大体。
……
曹靖昌眼前一黑,面上一时愈加得挂不住。钟席诀明明句句都没提到他,可却句句又都像是在嘲笑他。
与风度翩翩又善解人意的钟二少爷相比起来,他曹靖昌不仅粗服乱头,衣冠散乱,那份未曾送出的礼物还显得尤为肤浅鄙陋,全然的流于表面!
且更为致命的是,在场众人显然都同他有一样的想法,毕竟当钟席诀说完那番话,廊中所有的目光便都似有若无地落到了他身上,或是谐谑或是鄙弃,总归着没有丁点赞赏。
幽长的回廊里一时落针可闻,半晌之后,还是韩容清开口打破了沉默。
“都别在此处站着了,走吧,去花厅里。”
一行人遂又浩浩荡荡地往花厅里走,曹靖昌被钟席诀颇为巧妙地挤到了队伍最后,从头到脚都透着浓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