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颗小石子吓退了狗,四周的仆人才追着那只狗又离开了。
随即那处狗洞就被堵上了——听说另一个潜伏在狗洞旁边的家伙被抓到了,真是笑话。
这次的目标值很多积分,我原本势在必得。
可是当天深夜,狸奴再次来到了我身边。
它叼来了一只死老鼠。
我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总之我把老鼠塞回了它嘴里,驱赶它离开。
直到第二天白日,路过的仆人聊到宅院里的小主会报恩这件事……
她们嘴里的小主就是那只笨蛋狸奴。
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晚的死老鼠。
即使是厮杀激烈的梼杌楼,主上也会担心手下的“刀剑们”染上鼠疫之类的病,在吃食方面不曾亏待。
死老鼠……让人反胃。
哪怕饿死,我也绝对不会接受那狸奴的投喂。
第二天晚上,狸奴又来了。
这次叼来的是还“呱呱”叫着的癞虫合蟆……
还不如死老鼠……吵死了。
我本来想出手了结这烦人的家伙,可惜宅院里每天都有人寻找它,但凡失踪或死亡都会打草惊蛇。
况且……
算了,这笨蛋狸奴的报恩我绝对不想领情。
只能用灵能瓦解了那聒噪的癞虫合蟆。
当时我还做不到隔空运转灵能,所以会有些许灵点闪烁在指尖。
就这么一点光,吸引了狸奴的注意力,它居然还敢靠近。
我的食指大概是被风雪吹得僵硬了。
所以在狸奴蹭过来的时候,我没有来得及避开……】
“喵——”
拉长了的猫叫在脚边响起,聂玠停下笔,侧过脑袋看蹲在脚边的腊肠。
……忘记关门了。
对上聂玠的视线,腊肠叫得更大声。
下一秒,她窜上聂玠的腿,顺势跳到桌子上。
聂玠往后靠在椅子上和它拉开距离——这个家的老大老二都是猫,惹不起。
他还不太习惯这个世界的笔,写一段就得活动手指。
他专心揉捏指关节,而笔记本的纸页被腊肠踩得“吱吱”响,它在本子上打着转踩,兜了两圈,又好奇地闻嗅桌子上的东西。
松软的尾巴就在这会儿扫过聂玠的指尖。
他愣了愣。
一些本以为被遗忘了的记忆突然涌动,想起九岁那年遇到的那只狸奴……
最后是和它的主人一起死在了另一位潜伏者的刀下。
那夜的宅院灯火通明,从主院燃起来的大火点亮了雪夜,独属于梼杌楼的信号烟盘桓在天幕。
证明着任务被人捷足先登。
聂玠没有离开,直到第二天才活动着僵硬的身躯,去确认了这座宅邸的生还情况。
无一幸免。
但是宅邸主人私藏的一把宝剑埋在废墟里,被聂玠挖了出来。
……顺便把那只狸奴的尸体也带了出来。
和前半夜的烦人不同,它变得犹如一块砖、一片瓦,犹如一切沉默无言的东西。
聂玠什么都没做,只是拿起剑转身离开。
比起聂玠,收获更多的自然是完成了任务的那位,他一跃成为了刺客首席。
他很强,身为刺客却以笨重的大刀为灵器,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聂玠直到十四岁时才有资格挑战他,被那把大刀在前胸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
可惜还是赢了。
聂玠用剑撑着身体,等宣判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