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走向王贵那里,借了一副桌椅,即便是他再不开眼,也不敢拒绝,只得点点头,回到空旷的铺子叹息。
隔壁火热的厉害,巷子里的其他铺子,却是寥无人烟。
“哎,苏大人题字了!”
“快看啊,苏大人给题字了!”
苏大人拿起笔,稍一思虑,随即写下了这么两句: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苏大人,您...”李牧原本乐呵呵的看着,直到全部写完后,才叹息一声。
元丰七年,苏大人被贬汝州,路过庐山,曾写下这么一首诗。但是就在当年,苏大人承受丧子之痛,再次写下这首诗,想必也忆起了这段悲恸经历。
“没事。”苏大人面色平淡,轻轻摆了摆手。
眼见客人将铺子口围的水泄不通,李霄也漫步走了出来,他自然听到了吆喝声。
挤进人群,李霄一看诗句,自然也明白了。
“苏大人,那小子就笑纳了,不过大人的文采中,小子还是喜欢您的那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苏大人一愣,展露笑颜,笑骂道:
“你小子用我的词牌教育起我来了?”
“小子哪敢啊,这是崇拜!”李霄嘿嘿一笑,急忙收起了对了子,几乎算是抢了,喜滋滋的收了起来。
“你这臭小子!”李牧也是笑骂,他自然也知道,李霄是在安慰李大人。
“咳咳,那个,大家伙,今日苏大人给题字了,本掌柜的高兴,每桌再多加一份...”
“一份手巾!”
说罢,李霄喜滋滋的回到了铺子。
“切,白高兴一场!”有人大感失望。
“你是新来的吧?李黑能给你赠一份菜品就不错了,你还想让他再送一份?可能吗?你这不是要他命吗?”
有人自然了解李霄的脾性,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
一见陇子晋、胡白甫收了笔砚,还了桌子,很多人都急躁。
让苏大人题字,那可不是件容易事,真可谓是一字千金。
不过,让苏大人给写字不可能,但是李霄那里就有啊,顿时有人高呼。
“李黑,李大人的那一副字,你出价几何?本掌柜的买了!”
有人高呼,李霄看的真切,是前街织坊的黄掌柜。
“哎,不卖!”
李霄收起了对子,藏在了怀中。
“别啊,价钱好商量!”
顿时,有人报高价,直言十万两银子
!
“嘿,苏大人的对子,就值十万两?我出十五万!”
说着,铺子里简直成了拍卖场,当然,所有人都话语不清,因为嘴里可没有停下。
“都老老实实的吃饭!对子不卖!再说就不赠菜品了!”
李霄一听,当时便气急。
“再说了,苏大人不就在门口吗,来抢我的干嘛?苏大人,你赶紧卖字吧,说不得今日杭州府就变成钱庄了!”
一听李霄要拒绝赠送菜品了,这群人才撇嘴,老老实实的吃饭,不再抬价。
再听第二句,这是人话吗?
我要是能让苏大人题字,我还求你?
滚球的吧!
门口两位大人都是无语,站在门口也教育了李霄一顿,尤其是苏大人,早已吹胡子瞪眼了。
李牧当即骂道:
“你小子再敢放屁,封了你的铺子!”
“我开玩笑呢,李大人别当真啊!”后厨的李霄,一边忙活一边大喊,求饶。
“这小子,有时候也得勒紧绳子,不然拴不住。”苏大人摇头失笑。
“这狗儿,还是皮筋的。”李牧也是哭笑不得。
“日头还挺足,苏大人,我请你到春阳园听曲去?我自掏腰包。”
“走吧,让你这冷面通判花银子,老头子面上可有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