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横在了她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抵着脖颈,
景诉瞬间被吓得一动不动,眼眶微红,脸色发白,她连忙又叫了声“哥哥”,试图唤起赵京延心中从来没出现过的亲情。
“打电话。”
他不是过来和野种认亲的,
景诉被催促着拿起被子上的手机,小手认认真真输进去那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催命的拨打铃声在寂静的房间响起,她的双瞳焦急地看着手机页面,突然屏幕颜色一变,接通了,
“爸爸,我是诉诉。”景诉努力忍住喉头的哽咽,放平音量,以免对面看出异样。
电话那头的激动明显溢出屏幕,
“诉诉”
“女儿啊,爸爸派的人不会办事,让诉诉受委屈了。”对面叹了口不易察觉的气。
手机音量被提前设置了,二人的通话声赵京延坐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
对着一个野种被绑架反应这么大,
他小时候被绑无数次,也没从老头嘴里听到过一句关切的话。
“你哥哥说你身体没什么大碍,爸爸今天就去接你,诉诉不怕啊。”中年男人温和的安慰口吻听在景诉耳朵里更加不是滋味,她的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听到爸爸的声音,眼泪止不住地大颗大颗流下来。
这几天她遭受了十七年来从未经历的,被人绑架到未知岛屿,滴水不进将近几十个小时,联系不上最亲的人,她越想越难过,如果不是碍于脖子上闪着银光的利刃,景诉真的想立刻扑到爸爸怀里。
赵京延渐渐不耐,抵着她脖子的匕首又近了几寸,几乎已经要陷进肉里,黑眸凌厉地逼向她,
景诉吸了吸鼻子,她在脑子里组织了下语言,唇瓣微微颤抖,
“爸爸,我、我想在哥哥身边多待几天,这里、这里景色很好,还有很多好玩的。”她耷拉着脑袋,随意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女孩的话明显出乎了对面的意料,赵深沉默片刻:“曲罗那边都是荒原,有什么好玩的,要想看风景,爸爸带你去其他地方。”
“他整天忙乱七八糟的事,哪有空带你玩。”
赵京延抿了抿唇,眸中的寒意直射向景诉,无声地威胁她。
她连忙劝说:“不用了爸爸,我真的想在这边玩,爸爸你还是先不要来接我。”
一句一句说着违心的话,
女儿如此坚持,他一准便猜出是那小子搞的鬼,这些年她一直在东洲养着,俩人十几年没见过面,怎么可能一见如故,他理了理赵京延说过的话,大概知道了景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那儿。
“好,诉诉想玩,我就嘱咐你大哥在那边好好照顾你,当心身体别着凉,那边温差大,什么时候想回来,再给爸爸打电话,爸爸第一时间去接你。”明晃晃的暗示,
“嗯嗯,我知道了爸爸。”女孩心情低落。
“你哥在旁边吧,让他接个电话。”
“啊!?”景诉微微仰头,
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被一旁的赵京延一把夺过去,横在她脖颈处的匕首也随之拿下,景诉松了口气。
“老爷子”赵京延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
“赵京延,别对着你妹妹耍花招,她什么都不懂,你想要什么来找我,她年纪小,经不住吓。”赵深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目的达成,赵京延心满意足起身,
高大的身躯令坐在床上的小姑娘心中发怵,赵京延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还算是只听话的小狗,在这乖乖待着,明天跟我走。”又是一个命令,
他身影潇洒地带着阿赫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