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挑笔挺、穿什么都英姿勃发的身子
只是一身玄色的圆领缺胯袍,上面没有任何那些五陵年少喜爱的浮夸彩绣,只有些许迎着日光才能瞧见的兽纹,至于是什么兽纹,昭兰看不太清。
似乎是天有些热的缘故,衣裳也不好好穿,不过不像那日,将半截袖子都折下来,只是将一边的领子翻下来敞着,十分随性。
黑色显得人线条窄瘦,放在这小郎君身上,直将那宽肩窄腰勾勒得淋漓尽致。
还有那双腿,长得都快到她胸了,怪不得这么快就追上她了。
“我可以解释……”
他艰涩地开口,双眉蹙着,心里在火速思考说辞。
他初来乍到,又是这样敏感的身份,定然是不能将实话说与这姑娘听的。
为了一个说辞,他愁得都想揍人了。
“那你说。”
昭兰所图不过如此,要么向她诚诚恳恳地道歉,要么说出一个他一日都不能来的理由,要不然昭兰是不依的。
在少女炯炯有神的目光下,魏泫额角隐隐有薄汗沁出。
“是我爹,那日从马上摔下来了,我送他去医治,守了一日。”
情势所迫,魏泫急中生智相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说辞,只是对自家老爹有些不厚道。
然非常之实行非常之事,魏泫心里告罪几句,斩钉截铁道。
主仆二人都怔住了,一个接一个地融了寒霜。
父有疾,子女侍奉在侧,天经地义。
若这种时刻人还能过来和她风花雪月,那才是品行不端。
不光是芙蓉卸下了针对和偏见,昭兰也是当即便露出了笑颜。
如此,她便没什么要计较的了。
“令尊伤势如何,不若我去探望一番?”
误会消除,昭兰再没了顾虑,看着那小郎君时再度恢复了之前的明媚热烈,满眼都是不加掩饰的喜欢。
事态如愿以偿地回到了他心底所希望的正轨上,魏泫却神色古怪地瞧了昭兰一眼。
“丑媳妇这么急着见公婆啊?”
这句话连魏泫都不知道是怎么被他说出来的,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蹦出了嘴。
他是土生土长的边关儿郎,又是备受三军瞩目的镇国大将军、大司马之子,又是整日混迹在一些大老粗的军汉中,说话自在惯了,如今这话,也是顺着嘴就说出来了。
两人都是一怔。
和少年的无措不同,怔过之后,昭兰仿佛是意会到了什么,笑容愈发灿烂。
“我可不是什么丑媳妇,你休要用这个字眼形容我。”
昭兰自负美貌,哪里能听别人说她丑,就算是俗语也不成。
少女一双妙目盈盈,说这话时仿佛挂着水波,闪着如曲江江水一般的潋滟光泽。
魏泫懊恼过后,对上少女明艳又傲慢的笑颜,竟忍不住跟着扯了扯嘴角。
这姑娘就像一只招摇的孔雀,动不动就要把她那扇翠羽竖起,高调地绽放自己的美丽。
准确来说,是对着他。
虽然魏泫在家也极少见识过孔雀这等娇贵禽类,但魏泫有所耳闻,只有公孔雀为了示爱才会向着母孔雀开屏。
然到了这姑娘这倒是反过来了,魏泫一将她跟公孔雀联系到一块,便觉得十分滑稽。
刚想笑来着,魏泫心思一转,又笑不出来了。
她是公孔雀,那自己岂不是母孔雀了?
刚要溢出唇畔得笑很快便僵住了,魏泫沉默了。
昭兰可不晓得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只以为他这番变化是因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