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匆忙布置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要是哪里不喜欢就跟秋姨说,我让人给改改。”
“好,麻烦秋姨。”许言隽道。
不过半大少年,却十分礼貌懂事,想到他的遭遇,方婉秋暗暗哀叹,“别这么客气,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方婉秋顺手把陶桃抱起来往楼上走,“你也赶紧去睡觉吧,小朋友是不可以熬夜的喔。”
“知道啦,妈妈晚安。”
陶桃抱着方婉秋的脖子,吧唧一口亲了亲她脸,目光不由落在身后。
少年背脊挺直,始终跟在他们身后三步的距离。
他眸光低垂,并没有好奇地打量四周环境,仿佛对‘陌生’有着天生适应的从容。
陶桃进自己的房间一步三回头。
妈妈说哥哥以后都会住在咱们家,应该是真的吧,应该不会一觉醒来,哥哥就不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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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别墅上下陷入安静,隔音极好的玻璃窗阻隔了外面的疾风骤雨。
卧房灯只开了一盏,光线昏黄。
少年低垂眉目靠坐床头,乌黑碎发遮住略显冷默的眉眼。
这里没有潮冷湿意,墙壁也不会散发霉味,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是难得的遮蔽居所。
房间布置得很用心,浅灰色的床铺,摆放着一台崭新笔记本电脑的书桌。
靠墙那个书柜放着他这个年纪需要的读物和辅导书,衣柜里都是干净没拆吊牌的衣服。
不过秋姨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偏瘦,所以衣服的尺寸都有些偏大。
房间也很宽敞,只有靠墙角落里堆放了一个还没来得及挪开的箱子,一箱子都是女孩子的玩具。
许言隽下床汲步走过去,弯腰拿起最上面一个手掌心大的毛绒兔子挂件。
兔子的脸圆圆的,很可爱,只不过沾了层灰尘,有些脏。
按压沐浴液,拨开水龙头,许言隽站在洗手台前,用指腹揉搓仔仔细细地清洗起来。
他睡不着,只能找些事做打发时间。
可这卧房收拾得太干净,洗完这个小挂件他便无事可做。
关了灯的卧房里,少年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漆黑深邃的眼底渐渐染上一层阴郁。
父亲含冤跳楼,母亲拖着行李箱在他面前离开。
他茫然无措地跟随她到门口,却被一把推开,“小隽,别怪妈妈狠心,你就当……就当我跟你爸一块儿死了吧。”
“一块儿死了,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死……”许言隽慢慢闭上眼睛。
幽暗的空间,他任由自己被孤独一点点吞噬。
忽然,一阵淡淡的小苍兰味道飘散开来,是他枕头上的。
这个味道不算太陌生,和叫他哥哥的那个小家伙靠过来时,身上的味道一样。
她热情的笑脸开始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仿佛拥有驱散阴郁的魔力那般。
许言隽再度闭上眼睛,渐渐安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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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回到自己房间的陶桃却没睡觉。
关上门,她爬上椅子坐到书桌前,打开桌上的那盏蘑菇小台灯,再从抽屉里拿出自己带密码锁,封面贴满贴纸的日记本。
12月1日22:30
【以前芽芽有哥哥,我没有】
写完这句,陶桃在后面画了个哭哭的表情。
【可是今天晚上,爸爸把哥哥带回家了,我有哥哥啦!!】
到这句,陶桃斟酌了一下,随即在后面认认真真画了一副小眼镜的简笔画。
小家伙才五岁,遣词造句自然没那么通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