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司寻与父亲一起吃了中午饭, 说起二伯以最快的速度把证据交给了许珩,快到连他都诧异。
同一个爹妈生的,路剑波太了解自家这位二哥:“你二伯见风使舵的本事, 谁都赶不上。如果不是沈清风进去,你就算今天当选, 他也不会给你。”
路老大阴险, 路老二狡诈。
两人半斤八两。
老二唯一比老大强一点的是, 不会对人背后下死手, 但典型的墙头草,哪边对他有利他自动往那边倒。
蒋司寻提到虞睿:“她把知意出生时的一枚脚印送给我了。”
路剑波皱眉:“脚印?”
“嗯。新生儿留档的脚印。”
“没别的?”
“没。”
路剑波哼笑一声,意味深长:“要说会做人, 还得是老虞。”
好人叫他做的滴水不漏。
拿出那枚脚印的医生既然在路老二处理档案前就接触到了档案,怎么可能只抽出一张有新生儿脚印的资料表, 而不保留其他证据。
证据肯定是拍了下来,那枚脚印也是特意拿走,路剑良一看档案里资料不齐, 心里当然有数是谁干的。
“老虞保留那些证据不是为了有一天帮你许伯伯, 他是用来牵制你大伯。”
“你看这几年, 老虞什么时候给过你大伯面子?沈清风当时挑唆知意和虞睿,不就是因为老虞不买账, 你大伯只能通过别的法子握住虞家那一票。”
路剑波又道:“虞睿六年前就知道是沈清风换的孩子。”
当初虞睿在曼哈顿请他吃早饭, 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来沈清风做人没底线,让他别再跟沈清风接触。
“虞睿还算善良, 老虞跟你大伯和二伯, 不相上下。”
蒋司寻:“虞睿这个人情, 你让蔡秘书去还。”
路剑波道:“我亲自去还, 改天我请虞睿吃饭。”
蒋司寻看一眼父亲, 拿水杯碰父亲的杯子。
路剑波:“你大伯肯定会去保释沈清风,你爷爷那句谁敢保释,财产没他的份,对你大伯不起作用。”
路剑良料定就算自己去保释,路老头也不会真的翻脸,不仅不翻脸,还会因他对自己妻子不离不弃,反而高看他。
另一边,路剑良准备好了保释金,没用沈清风的零花钱,他还不差那点保释金,准备好之后打了庄伯电话。
庄伯并不意外接到老大电话,他看一眼路老头:“剑良的电话。”
路老头下巴一点:“接吧。”
庄伯接通后说道:“你父亲休息了。”
路剑良:“我知道,所以打给您。庄伯您转告我爸,我去保释沈清风了,不管怎样,夫妻一场,我做我该做的。要劳烦您多劝劝我爸,别生气。”
收线,庄伯说:“您料事如神,老大真去保释了。”
路老头叹口气,大儿子对沈清风是真心也好,利用也罢,随他去吧。
他打了秘书电话,交代:“以我个人的名义发条声明,老大媳妇沈清风在二十六年前因恨换了许向邑家的孩子,该受的惩罚必须得受,路家还认她这个媳妇,希望她能改过自新。”
只要沈清风被关押的消息传出,集团是躲不过股价大跌,路家也会再次历经各种流言,但路老头这条个人声明一出,相当于先发制人。
人一旦先认错,且不遮不掩,大众总能宽容。
路剑良在去保释的路上看到父亲的声明,怒不可遏,但又不敢冲父亲大呼小叫,打通电话后,将火气往下压了又压:“爸,法官都还没定罪,您这就给她罪名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