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在自己嘴唇上,一抹晕开的鲜妍,羡泽这才注意到宣琮唇珠微微上翘,天然有种风流。她也是这距离下,才看清他脸上有一层淡淡的薄粉,他也会描眉,但因为模样生得缱绻,这层薄妆并不显得突兀。
不过羡泽最多只是见弓筵月在见她前涂过一些口脂,遮掩他天生苍白的唇色,其余还没怎么过修仙之人化妆。
“你为什么要施粉化妆?”
宣琮笑道:“人人皆有爱美之心。我也是为了吸引心爱之人。”这话说出口,她明显不信,他随口岔开话题:“说不定兄长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也会动心。”
当然他看得出来,宣衡早已经不止是动心了,而是为她而受尽煎熬。但他这条“鲶鱼”,这个工具,只在她仍不知他的情意时有用,所以他绝不会说出口。
而她在镜子中向身后的宣琮,轻笑:“我既不需要靠美,要的也不只是动心。”
此刻,羡泽问他眉毛如何,宣衡蹙着眉头,仔细观察,像是在内心对比许久,认真的摇摇头:“不大好看,不适合你。”
羡泽道:“宣琮画的你就肯定不喜欢,要是让你给画,你估计就要觉得好看了。”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他,宣衡似乎脑中真的想了一下给她画眉的样子,嘴唇动了动,半晌道:“我不会画的这么绿,这么浓。”
羡泽转身坐到旁边榻上:“让你给画?想得美,你连竹笔怎么拿都不知道——快整理整理衣服吧,我都看了半天了。”
宣衡低头才发现烛光下的胸膛,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快步走到书架边,背对着她。
她似乎并不着急离开,目光在微弱的烛火后闪动,似乎有意要看他整理衣襟。
宣衡觉得这种餍足的安静,与她灼灼的目光,比刚刚的接触还让他无所适从,他背对着羡泽,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想把话题拉回正经,道:“我刚来千鸿宫的那些年,大多都在这里读书,这里的书不太难懂,也适合你学。”
羡泽对书房没什么兴趣,托腮看着他,宣衡总包裹在略显繁复的衣衫中,最近或许天热,他穿的薄了些,也能显出他几分宽肩窄腰的轮廓。
他似乎有倾诉的意愿,她也就配合着问几句:“来千鸿宫?你不是在这里长大的?”
宣衡反倒惊讶:“为何我要在这里长大?”
羡泽还以为自己搞错了,一般凡人不都在父母身前养大吗?她略有些困惑地应了一声:“那你是跟你母亲住在一起吗?”
宣衡:“那倒也不是,我们当时有很多孩子都住在东山别宫里。父亲说我的母亲是元山书院的一位九势护法,书法技艺冠绝天下,不过她云游闭关,这些年没能见到。不过等我继任宫主之位时,父亲会请她来——”
羡泽却嗅到一丝不对劲:“很多孩子是有多少?都是你父亲的孩子吗?”
宣衡思索道:“三四十人吧。可能是,具体我也不清楚,那时候大家都只有代名,一起习书修习,其中最优秀的才会被接到千鸿宫来。我当年书法与剑术优异,拔得头筹,便有机会来这里,父亲见到我之后,给我一枚玉衡,赐字为衡。”
哈?他长到一定年纪,都要读书剑术俱佳,才有机会有自己的名字吗?
这个选拔式幼儿园模式,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或许是宣衡没有怎么接触过其他人的家庭,又跟同龄弟子身份隔绝,再加上他做了少宫主谁会跟他讲这些,所以他对这种微妙的诡异一无所知,非常平静地讲述着这些旧事,仿佛人人童年都该如此。
“那宣琮呢?”
宣衡听到她的追问,脸上神色淡了淡:“我小时候在东山别院没见过他,似乎他一出生就发现根骨极佳,被抱到了千鸿宫,到我八九岁左右来千鸿宫,才第一次见他。听说他年纪很小就炼气了。”
那时候他简直像是个刚拜入门派的弟子,踏过长长的阶梯被长老领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