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内陆来的军官而言, 虾兵蟹将是很丰盛。
耿致晔所说的总部离横山岛不远,最不缺海鲜。连着几顿清汤寡水,再上一桌海鲜, 嘴巴发苦都是小事,很有可能把总部的人吃吐。
叶烦:“坏啊你。”
“顶着风浪跑步消耗大, 可是又不能不训练,否则常凯申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又不能把人练垮——等到退伍回家人也废了,我和老牛、老廖几人,还有炊事班,就想法设法给大家补身体。让总部发现岂不是竹篮打水白忙活?”
叶烦:“总部还能抢你们养的猪?”
“总部首长当然不好意思。舰艇巡逻返港,整条舰上的人都说想喝口热肉汤,炊事班到我们炊事班抹泪, 谁好意思叫他们空手而回?”耿致晔不禁摇摇头, “既然知道自己于心不忍, 不如一开始就不让他们发现。”
叶烦很好奇:“廖政委和参谋长也同意?”
“起初不同意, 不好意思这么干。我说他俩是横山岛的政委和参谋长,自己的兵嗷嗷待哺, 还想接济别人, 简直死要面子活受罪!”
叶烦:“受罪的还不是他们?”
耿致晔点头:“对啊。菜市场经常杀猪, 他们的爱人买肉,他们吃饱了, 那一千多名爱人不在岛上, 甚至还是光棍一个的人怎么办。”说这么多还忍不住吐槽,“典型的饱汉不知饿汉饥!”
叶烦双手捧着他的脸:“糊弄过去就别生气了。生气就变丑了。”
耿致晔笑:“现在不丑吗?”
“比以前黑了。”叶烦摸摸他的小平头, “猪圈那么大, 还有那么大一片菜地, 总部的人不瞎吧。”
耿致晔:“我确定你没靠近过部队驻地, 不然你会发现猪圈离宿舍和训练场很远,像是生产队的东西。”
叶烦懂纪律没去过:“修那么远干嘛?”
“猪粪臭啊。夏天海风一吹,十里飘臭,不盖远远的,部队天天臭烘烘的,哪受得了。”耿致晔去过连队宿舍,因为住的人多,就算鞋袜干干净净,室内也臭。耿致晔不由得想起他在军校那几年,“何况本来宿舍就常年弥漫着臭脚丫子味。”
叶烦:“天天锻炼捂的汗臭味?”
耿致晔点头:“鞋子不好穿。不过比以前好多了。看到今年岛上的渔民大获丰收,我们的待遇肯定会越来越好。”
“会的。”叶烦站累了靠着他,“人民群众积极生产,手里有钱舍得消费,工厂多加工多交税,政府有钱,国防预算肯定大幅增长。”
耿致晔摸摸她的脸,冰凉冰凉:“回屋?”
叶烦:“几点了?”
耿致晔抬起表凑着微弱的灯光看一下,“七点半。”
“再等会吧。”叶烦揉揉眼睛,“你在部队几点睡啊?”
耿致晔:“熄灯哨响就睡,不然白天遇到突发状况没精力应对。”
“你今晚回来谁值班?”
耿致晔故意说:“不能告诉你。”
叶烦轻笑:“不说我也知道。傍晚看到廖政委在院门口跟人聊天,庄秋月没做饭他也不着急,是因为不用回部队晚点吃也没事吧。牛团长和参谋长?就是不清楚他俩哪个在海边,哪个在部队值班室。”
“继续猜?”
叶烦:“今天没去刘大姐家,不然肯能能猜对。”
“刘桂花同志也不知道。”
叶烦摇头:“我问问她牛团长有没有带军大衣啊。”
海边舰上不如值班室温暖?耿致晔沉默片刻,叹气道:“幸好你是我军家属。”
叶烦额头抵着他的肩膀笑出声:“船舱里很暖和吧?”
“在北方很暖和,南方阴冷啊叶烦烦。”耿致晔望着漆黑的穹顶,“每到冬天我就不想在屋里待着。我感觉底下的人都烦我,不在办公室坐着,天天出来晃悠什么。”
叶烦止住笑:“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