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有些混吃混喝的嫌疑,但主人家都不在意,钟离还拘束什么,自然是放开了喝,不过一会儿,就已是三碗下肚,直看得在场众人一阵错愕。
见此,孟瑶不得不出手拦住了他,道:“还没开始,你别着急啊。”
“无妨。”
钟离却是浑不在意,又给自己倒上了一碗,看得众人讶异之余,又心生敬佩。
为什么这六月节赛歌酒没有任何的限制,自家人也好,外家人也罢,谁都能够在这赛歌酒上一展歌喉,开怀畅饮,难道巴蒙苗家的人,不清楚这些药酒的价值么?
不,他们很清楚,也正是因为清楚,他们才会这么做,对于苗家人而言,这酒固然重要,但面子更加重要,六月节是巴蒙最盛大的节日之一,若是不能尽情欢庆,那岂不是落了自己的面子?
所以,在六月节这一天,巴蒙是来者不拒,无论是谁,都可以进寨来,一同欢庆这节日,甚至参与各种比赛,赢走精心准备的奖品,这赛歌酒就是最好的例子。
酒桌上的豪爽,是对于主人家的尊重,这是苗家人的礼节,赛歌酒更是如此,在这酒会上,只有歌唱得好的女人,酒喝得多的男人,才能够得到众人真心的敬佩与祝福。
见众人因钟离喝彩,那姜怡却是有些不服气,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反倒是他身边那苗家青年,朝钟离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随后还举着酒碗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方才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见此,孟瑶也靠了过来,在钟离身旁轻声道:“他是古生,姜怡的男人,大理头的孙子,巴达寨最年轻的的勇士,酒量十分惊人,这两年来就是因为他,姜怡才能接连在赛歌酒上胜出。”
“大理头?”钟离喃喃了一声,随即面露了然,笑道:“难怪了!”
苗家采用理老制度,一个村寨的领袖,称之为寨老,一个鼓社(氏族)的领袖,称之为鼓公,一片区域内若干村寨或几个氏族的领导者,方才能够被称之为大理头。
苗疆的历史上,没有大统一的王朝,几位大理头作为苗疆的主要领导者,几乎可以说是一地之王,治下几万民众的生死,全在一手掌握之中,真正的位高权重。
现如今,虽已时过境迁,不再有昔日景象,但这大理头仍旧不可小觑,别的不说,其手中必然掌握有部分传承。
如此,这古生年纪轻轻,便有武道宗师的修为,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就是不知道,这大理头自己是个什么实力,修成了地煞还是天罡,手上有没有自己所需要的噬心蛊解药……
“开始了!”
就在钟离心中思虑之时,这赛歌酒会的最后决胜也开始了,方才那苗家女子再次上台,起头高歌了起来。
因为是最后决胜的缘故,参加的人并不多,包括钟离与孟瑶在内,总共也就只有五队。
很快,那歌儿便接到了姜怡处,只见这娇俏的小姑娘站起身来,先是自信满满的挑了孟瑶一眼,随后方才接起歌。
随着那动人的歌声响起,坐在姜怡身旁的古生淡淡一笑,举起酒碗,一饮而尽,随后又是倒上了一碗,同样饮尽。
见此,姜怡是十分的满意,转眼望向了孟瑶,唇角微勾,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孟瑶也不甘示弱,当即站起身来,用歌声给予回应,恰好,这一段又是歌中的高潮,更显得激昂澎湃,瞬间压过了姜怡方才的表现,引得满堂喝彩。
看着两人斗气的模样,钟离摇了摇头,没有多言,举起酒碗,连连饮下,竟是直接喝了三碗。
如此,并不是钟离逞能,而是这赛歌酒的规则,首场初赛和最后决胜不同,首场只要能喝下九大碗便算是过关,而这最后决胜,却要喝到倒下为止,期间能任意“加注”。
好像是现在,古生就加了一注,从一碗变成了两碗,钟离也加了一注,从两碗变成了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