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待了一天半,第二天下午拿上母亲给的信物,便欲从家里直接去往临运,出发之前盛烨来到奉巷,奉巷多数人不识,父亲欲躬身下跪,盛烨阻止,他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的身份,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祁钰本想写一封推荐信让司玦去军营报道,此刻盛烨来了,她便想若是请盛烨领司玦回去,那教习师父必定对司玦多加照顾,于是便同盛烨说道:
“属下可否求公子带家弟去军营报道。”
盛烨略感不悦,他自王宫回去后就一直没见过祁钰,他知道她回家了,可这就要离开了也没有同他见面告别,她是多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啊,于是道:
“除了这个,没有什么可说的吗?”
祁钰心想,这家伙又无理取闹了,罢了,小孩子而已哄哄就好了。
于是祁钰又道:“祝公子神清气爽,身强体壮,属下在此告别,临运城见。”
盛烨闻言并没有开心,他想和祁钰拥抱一下以解相思之苦,可无奈身旁人太多,他也只好作罢。
而后,盛烨与祁钰去僻静之处转而严肃悄声道:“这是鉴符,你拿上它,到临运后将它戴上以保外人能一眼看见,那里有我的亲信,若震慑不力,可找他们助你一臂之力。”
祁钰哑然看着他,盛烨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看来以后棋逢对手,祁钰突然想若是以后胜了,多少有点胜之不武,她这算是卧底吗。
盛烨看她发呆,以为她在害怕即将面对的艰巨任务,便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
“不必担心,那亲信可信,且威望不低,此事易行。”
祁钰此时心里五味杂陈,她在想日后三年,盛烨恐怕会不断在她面前露底,那将来的对峙,他恐怕会发疯吧,被自己的属下背叛一定会痛彻心扉吧。
于是把鉴符还给盛烨开口道:“公子不必告诉我这些,这是您的底牌,不要暴露给别人,王上给的任务里没有别的,那便是让我一人完成,这是我的职责。”
“你不是别人,你是我的影卫,是我的死士,是我的”心上人,盛烨眼神炙热。
“公子慎言”没等盛烨说那三个字,祁钰开口打断,她可不想做一个走后门的人,更何况以后会兵戎相向。
祁钰顿时面露伤感,一脸愁思,心想祁钰果然还是没能接受他,见此,祁钰想安慰他,于是便说:“小人是公子的人,便会不惜一切代价为公子铺一条康庄大道。”
闻言,盛烨果然面露喜色,果然她还是很在乎他的,即便只是友情,他也甘之如饴。
祁钰和盛烨谈论了现在姜辽两国以及边境局势后,便上马扬鞭与盛烨分道扬镳。
途径溪花村时,祁钰驻足两日,神医江晦年约花甲,往来拜谒之人络绎不绝,即使祁钰持友人信物也得守规候诊。祁钰的号正好排在第二天下午,于是第一天祁钰便想在此地附近游玩一番。
溪花村地处丛山脚下,村旁有一宽不知何几平静缓流的大江,用李神的诗形容,便是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鬼斧神工,简直是大自然的绝妙之作,江北山南之岸可见一银杏树林,如黄纱铺地,似仙子衣袂,时值晚秋,朝阳东起,映日江影,晨露雾升,辉影朦胧,祁钰立于舟首,负手而立,抬首观日,衣袂飘飘,如仙似精,偶听渔歌互答,山野闲唱,丛山之间云雾缭绕,鸥鹭纷飞,此情此景,祁钰身在其中,感天地之浩大,阅无尽之虚空,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观飘渺之仙山,叹万物于浩瀚,观此,祁钰忍不住心中感叹当真是旭阳映影两岸峰,扁舟一叶尽独行,冷风拂得衣袂动,壑谷聊赠青天游,水映天,天入水,水天一色,行于江上,如与日月同行,与天人同游。
祁钰此刻在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