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谣言时,杜宁宣正在用盐水漱口。
姚公公走来,一脸欲言又止。
即使再不想姚公公说话,杜宁宣也很厌烦别人憋着话的样子。
“什么事?”他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手上动作总会牵扯到下面的伤口,他的神色很不爽。
“杨夫人听说您钟情于淑妃……”后面的话姚公公来不及说出口,因为杜宁宣扑得吐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这是哪个闲的没事的人传的?!给朕找出来狠狠打几个板子!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说话!”杜宁宣使劲捂着胸口。
姚公公接着说道:“陛下,杨夫人请您过去一叙。”
听到这句话,杜宁宣就算再没事也要瞎诌个借口,他心里总是不愿意自己软弱的。
“朕要换身衣服,你先出去吧。”
姚公公看了他一眼,然后退了出去。
杜宁宣在殿中磨蹭了半柱香的时间,这顿时间里,他喝了几杯茶,反复拉开衣柜,对着镜子顾影自怜,只等看够了,他才打开门,随着姚公公去往杨夫人的椒风殿。
靠近时,杜宁宣隐隐听见一声哭泣。
他心里一动,原来杨夫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才不会关注自己的爱情,那对她来说太不值一提了,她的眼里只有她和她的母族的利益。
杜宁宣一哂。
迈入殿中,杨想容正趴伏在杨夫人身上哭泣。
她的眼圈微红,鼻翼更是一动一动的,看起来甚是楚楚可怜。
杜宁宣在她的脸上停驻了一会儿便划开了。
他的对手可是杨夫人。
杨夫人温柔地抚摸着侄女乌黑的长发,看向杜宁宣的眼睛却很凌厉。
“宁宣,你好好说说,昨晚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跑去昭阳殿了?”
杜宁宣心底瞧不起杨采薇告状的举动,他斜了她一眼。
杨想容躲着他的眼神,不敢直视他。
杨夫人的问题杜宁宣不得不答:“儿臣昨晚心中烦闷,散步途中只是偶然走到昭阳殿前而已。”
杨夫人换了语气:“那你这一身伤是从何而来的?”
杜宁宣在原地轻松踏了几步:“儿臣哪里来的一身伤?是何人造谣,儿臣定要把他揪出来治罪!”
母子二人话中暗藏机锋。
见杜宁宣迟迟不肯说出真正缘由,杨夫人哼了一声:“宁宣是对那淑妃上了心?”
听到这话,杨想容的哭泣停住了,像是在等待杜宁宣的回答。
杜宁宣有意激怒杨夫人,也不想让杨想容好过,因此,他面容真切地点了头:“对,朕觉得那淑妃颇合朕的心意。”
“是吗?”杨夫人直盯着杜宁宣,“那你怎么第一天就将她关了去?”
杜宁宣噎住,脑子空空,他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
杨夫人笑了笑,她轻微低了低头,对着杨想容说道:“宁宣他还是中意你的,你看,他还为此说反话呢。”虽是做着拆穿把戏的事情,语气却毫不讥讽,一呼一吸甚是温柔。
事到如此,杜宁宣只能顺着杨夫人的话:“是啊,朕心悦想容,那淑妃自是比不上表妹的。”
杨夫人慈爱地看了两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