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真能从朱樉的嘴里回答出“朱允熥”这个名字,他怀揣着侥幸道。
“老二,你给大哥把’熥‘字写下来可好?”
问完朱标也不管朱樉答不答应,转头冲亭外的蓝玉高喊了一声。
“蓝玉,给孤取笔墨来。”
很快,笔墨被蓝玉送进亭中,不待蓝玉说话,朱标便挥了挥手道。
“这里暂时用不着你,放下笔墨就出去,记得离远些。”
蓝玉瞳孔微缩,一脸“你喜新厌旧”的表情怔怔看了朱标两秒后,迈着失魂落魄的步伐离开了亭子。
待场面只剩下朱标与朱樉两人后,朱标亲自研墨,初研墨时,朱标的手还微微颤抖,但随着时间推移,朱标的手渐渐稳了下来。
长呼出一口气后,再开口时,朱标口吻已然镇定了不少。
“老二,你还梦见了什么,可否将所记得的,都与孤说说。”
朱樉调侃道。
“我的梦都是虚幻,大哥你不是不信么。”
嘴上虽是调侃,实际上朱樉是压根没想好该跟朱标说什么,他得拖延时间再思量思量,
总不能开口就是你老婆先死,然后你大儿子要死,紧接着咱妈再嘎,最后你也得嘎。
这些要是说出口,那可就是摁都摁不住的轩然大波了。
朱标此时根本没有与朱樉闲扯的心,他语气稍沉的催促道。
“实话告诉你,朱允熥是我来时路上刚想出来的名字,一没落笔,二没出口,
你冷不丁的真给这名字唤出来了,这不是逼着你哥我去相信你那倒霉梦么。”
越说朱标越咬牙,心底窜出股怒火来,没好气的瞪着朱樉。
朱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这不是看见大哥就想起梦中的这段事情了么,你若不追着我问锦衣卫的事情,我还不乐意告诉你呢。”
朱标手中研墨的手一顿,直勾勾的盯着朱樉问道。
“那你好意思就这么等着你嫂子去死?”
朱樉呼吸微窒,脑经急转想了理由解释道。
“我的亲大哥诶,若是你梦见咱爹的倒霉事,你会怎么做?”
朱标一愣,还真就顺着朱樉的这个可能想了想,旋即苦笑着摇头道。
“多半是侥幸的不会当作一回事,最多旁敲侧击的关心一下爹他老人家。”
朱樉点头称是。
“那不就得喽,若非前有调料,后有锦衣卫,连续两件事情印证我那晚梦境的真实,我对那梦也是半信半疑的。”
朱标又是苦笑。
“得,这下可能又要多一件’允熥‘这件事帮你证实你那倒霉梦的真实性了。”
说着朱标停下了研墨,取笔递给朱樉道。
“行了,把’熥‘字写一写吧,如果真是和我想的名讳一样,那你那晚的梦就能封神了。”
朱樉接过毛笔,沾了沾墨汁后,悬笔于纸上停顿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写下了一个“熥”字。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当朱樉真的准确无误卸下“熥”字时,朱标还是因为最后一丝侥幸被打破而变了变脸色。
“居然是真的,你居然真的梦见了未来之事。”
既然此时确定了朱樉梦境的真实性,朱标不由得联想到自己的太子妃“常氏”,
他离家时,常氏已经肚大如鼓,相距临盆想必已经不远了。
念及至此,朱标当即扯过朱樉的那张纸来,翻出空白一面,又从不明所以的朱樉手中夺过毛笔开始挥毫。
“大哥,你这是要写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