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镇被朱樉这么轻飘飘的一番话,整的半分脾气都没了,就好似一条被打断了脊梁骨的狗,毫无精气神的瘫坐在了椅子上,脸上的表情灰白。
朱樉的边上,李杜诗满眼放光的看向自家王爷,心中疯狂打扣。
王爷你会说话就多说几句,这口条也太牛了,一句话给人整的都快活不起了。
见邓镇这个不稳定因素,被他三两句调教的稳定下来,他对李杜诗开口道。
“那个毒师老爷子,你给这货好好治治,晓得吧?”
为了防止老头子下阴招,朱樉在话语中隐讳提点了一下,希望他能正正经经的给邓镇治病。
可谁知,李杜诗扯出一抹阴险的笑意回道。
“老朽一定谨遵王爷的吩咐,给准国公爷好好治治!”
朱樉见他这副模样,心说邓镇肯定是好不了了,他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啥也没说,
毕竟邓家两兄妹都在边上,他也不能明说别折腾邓镇这种话,
若真说出口了,那可就落人口实了。
算逑算逑,随便这老头折腾一下先吧,反正老毒师也不能把邓镇的命留这,事后再找他交代清楚就完了。
挥了挥手,让李杜诗退下后,朱樉将目光投向邓蝉道。
“行吧,杂事处理完了,现在谈谈正事吧。”
邓蝉突然紧张了起来,他下意识看向了娘家大哥,偷摸将对方从应天请来西安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帮她出头撑腰的,
可如今瞅着对方瘫坐在椅子上的模样,显然是没办法再支棱起来了。
靠人不如靠己,
邓蝉调整了一下心绪,看着朱樉问道。
“敢问王爷,妾身究竟做了何等对不起王爷的事,王爷要将妾身驱赶囚禁于别院中?”
邓蝉特别耍了个小心机,她自然知晓朱樉是介意她从前所做的恶毒之事,从而嫌恶了她。
所以她特地点明了“对不起王爷的事”,
她自认为自己再恶毒,那也没有任何对不起朱樉的地方,
而且做那些恶毒之事时,你朱樉也是跟着一起的,甚至小部分时候还是主谋,现在突然做了好人开始正义切割,
邓蝉也因此感觉到了无尽委屈!
她希望从这个角度作为切入点,只要朱樉能够意识到自身也做了那些恶毒事,那没道理作为同谋的她还要受到囚禁对待。
然而她想不到的是,作为穿越者的朱商何止是正义切割了她邓蝉,他连前二十年的朱樉也一同切割了,
刚穿越来的时候,直接给了自己俩大嘴巴子,恨不得再给自己来上几刀。
听了邓蝉的话,朱樉慢悠悠的喝了口孟管家送上来的茶后开口道。
“本王已经在赎罪,可你呢?
原本我想的是将你拘束于别院,静下心来好好磨一磨性子,但谁知,你不但不知悔改,还私下唤来了邓镇,更是在秦王府门前一口一个‘贱民’的喊着,
还有,
以你的聪慧,你难道不知道这时候唤来邓镇,实际上是在祸害你的这位好兄长?
亦是不尊重以故的卫国公?
你作为本王侧妃,无半分爱民之心念,
作为妹妹,无半分护兄之举止,
作为子女,你更无半分敬父之孝心。
你说说,你叫本王该如何待你?”
朱樉每说一句话,就好似一把长枪扎进邓蝉的心里,令她的脸色一点一点苍白下来。
邓蝉张嘴想要反驳,可她却无从辩解,因为朱樉说的乃是事实,一切的一切,都体现了她无尽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