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的字字句句都很无情,但偏偏极为真实。
“所以你们并非是学得勤龙术,报效帝王家,而是学得勤龙术,卖与帝王家才对。”
朱樉的话语中,这一个“报效”和一个“卖”其中差别甚大,前者显得忠孝,后者则是利己。
在这些文人的眼中,所得学识的确是用来报效帝王家的,但报效归报效,你老朱家要回馈的东西不少,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入仕掌权。
届时你老朱家哪怕不肯给他们这些文人利益,那掌权的文人勋贵们也自会用手中的权利去自取。
朱樉此刻很失望,在场的有识之士少说也有三十人,但在他问出为何读书时,竟没有一个人心怀过天下苍生。
如此世道,所学所知都充斥着满满的阶级味道,实在令他难掩失望。
朱樉调整了一下心态后,平缓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看着那个中年文人开口道。
“你问本王为何要讲你们的心血之作掷之于地,管本王要理由,那他娘的本王问问你,你在写这些狗屁之乎者也的时候,心里有一丝一毫把百姓装进过心里么?
你写的那些玩意儿,该怎么讲解给百姓听?
告诉他们之乎者也?
还是告诉他们字句平仄?
亦或是诗词歌赋?”
中年文人被朱樉这么一通连问,但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因为说白了,这竹简上的字字句句都不是为百姓所写,乃是为朱樉所写。
亦或者说,是为了他们个人前途所写。
朱樉继续道。
“你们所任职的地方叫做黎民报社,报社你们不懂,但他娘的黎民二字总不能不明白吧?你们跟我说说,哪个在下笔如有神的时候,想到过半分黎民百姓?”
朱樉越说越火大,手中茶杯往地上猛地一摔!
嘡啷一声,茶杯四分五裂,茶叶混合着茶水散落一地。
“今天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在心里头装进百姓再下笔,我给你们一天时间,把各自手里头的文章好好改改,明日这个时间,把稿子交到老孟手里。”
说完,朱樉看向那个中年文人道。
“至于你,本王给你个保住双手与喉舌的机会,监督报社把这第一报纸给本王做出来,要是有一丝一毫的问题,寄存在你身上的这双手与喉舌不要也罢。”
朱樉深呼吸一口气,看向所有讲解使。
“本王明告诉你们,这报社既然取名‘黎民’,那他的宗旨就是为民办事,而不是晋升达官显贵的名利场,若抱着这个心进黎民报社的话,本王只能说你们是在蹉跎时光。”
说到这儿,朱樉叹了口气道。
“今天一番之后,若有想离开黎民报社人,把这期报刊出了之后,就可以找老孟请辞了,不用担心本王会翻后账,因为离开的人还如不得本王之眼。
但我也把丑话放在前头,想离开可以,可若是因为想离开,就对这期报刊不再上心的话,哼哼,多的本王也不要你们,只要各自把舌头与双手撂下就行。”
说完,朱樉一甩袖子迈步离去,而孟管家则十分有默契的留在了大厅开始安慰起了这些讲解使。
从前孟管家在这些讲解使们眼中,就和那凶恶监工似的,但在见过朱樉之后,他们突然觉得面对孟管家是多么的幸福。
至少孟管家在威胁之余,还会给他们画饼吃,比如说万一哪天所写的文章被王爷瞧上,那不就飞黄腾达了么之类的。
这群文人是深深这么觉着,所以才一心想在朱樉面前表现自己,希望自己早日能被赏识到才华,获得入仕的机会。
但在朱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