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吩咐下去之后,管家仅仅用了三天不到的时间,就将酒楼的施工队,以及装修用料事宜迅速敲定。
不过却是在作坊一事上遇到了难处。
王府正厅,朱樉手里端着茶碗,听着老管家讲述着情况。
“王爷,这工坊的场地已然确定,按照您的吩咐,价钱给足,对方也十分乐意的将店铺转给了王府,只是在招工一事上却出了点问题。”
朱樉挑了挑眉,有些不解道。
“什么问题?不是让你把工钱标的比市面高出两成了么?”
老管家叹了口气无奈道。
“还是没招够人,一听是王府招工,百姓们都避之不及,现在招来的,也都是些德行有缺的地痞无赖,小的无能,还请王爷责罚。”
朱樉摆了摆手。
“此事的原因不在你,你且先去,实在不行便先去咱们的庄子里寻些佃户来顶上一段时间,反正现在秋收已过,明年开春之前,本王会解决工人问题,不过记得按照正常工人的待遇给那些佃户支付工钱,莫要让人克扣了去。”
“好嘞王爷。”老管家愣愣的点头道。
朱樉这一开口,老管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算是有了着落,同时也在心中惊诧于朱樉这几日的改变。
作为跟随朱樉从南到北的的王府老管家,他对朱樉的脾气可谓是十分了解。
若是从前他办事不利,甭管原因如何,朱樉轻则骂他一顿罚没钱财,重则打上一顿也是有过先例的。
所以这次向朱樉汇报的时候,老管家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朱樉对这次的差事看着还挺上心的。
可没想到这次事没办成,朱樉连斥责都不带有一句的,态度可以说是极其和善,甚至都没有将麻烦留到他的脑袋上。
这让老管家诧异之余,心间也是一暖,不由得猜测道。
“看来往日王爷愈发暴戾,极有可能是受那邓氏的影响,如今那妖妇被赶到别院,王爷的脾气秉性大有好转呐。”
老管家对老朱家那叫一个忠心,当即在心中将帽子全都扣到了邓蝉的脑袋上。
而距离王府不远处的一间破落小院中,神色憔悴的邓蝉打了个喷嚏,心有所感似的。
“怎么感觉有人在背后嚼我的舌根子?”
……
老管家走后,朱樉则微皱起了眉头,这招工为何不顺利,他用屁股想都能想的出来。
估摸着是他秦王府的名声差到了极点,所以哪怕待遇要超过市面两成,依旧没有工人会想着来秦王府地下的工坊做工,这西安府城百姓的认知里来说,几乎与羊入虎口无异。
至于为何招不到工人,却能找得到装修队,那多半就要归功于前些时日释放劳役民夫的举动了。
朱樉估摸着正是因为他放人且塞了钱粮作为报酬的举动,令他在匠人行业里的口碑有所转变,所以才能寻到装修队。
念及至此,朱樉也是烦闷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口中斥责道。
“都他娘的怪你个蠢货,就知道压榨民脂民膏,这会儿还得我来收拾残局。”
这一巴掌可谓是真不带留手的,疼过之后脸上酥酥麻麻,不用想,多半又产生了印子。
不过朱樉却没有在意,而是左手环抱着身子,右手撑在左手上摩擦着下巴,细细思考了起来。
他知晓,如今找不到工人的关键点是名声问题,如今秦王朱樉在西安百姓的心目中,简直与饕餮这般上古凶手无异,让他们唯恐避之不及。
所以他想要今后能够顺利招收到工人,那必须改善他在西安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唯有这样,才能方便他以后再开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