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机行李厢里。
“我得暂时替你保管这些药。就放在这里等你出来,好吗?千万别忘了。”
“谢谢你。”龙泽希感恩戴德地说。
他们穿过另一道贴着“请勿碰触”警告牌的铁栅门,再度进入冰冷暗淡的走廊,转过许多拐角,路过好几道屋内正在举行听证会的紧闭房门。
“请你了解,这里的法律援助律师受雇于法律援助协会,而这个协会是与乐市市政府签有合约的非营利性私人机构,因此他们在这里的所有人事仍归各自隶属的刑事法庭掌管,并非这里的员工。”郭锦医生想确认他是否明白。
“在这里待了几年后,他们自然也和我的病患建立了交情。”他们的鞋跟咔嗒咔嗒地敲击着瓷砖地面。她继续说:“你要找的这位律师一开始就是为嘉莉小姐提供援助的,她在回答你的各种问题时或许会有所保留。”她回头注视着龙泽希,“我对此也无可奈何。”
“我完全可以理解,”龙泽希答道,“要是哪个公设辩护律师或者法律援助律师在回答我的问题时毫无保留,我倒会觉得不正常。”
“心理卫生法律援助部门”深藏在柯比中心区一角,他只能确定它在一楼。郭锦医生打开一扇木门,带他进入一间四处都是文件、地板上叠着上百个案件档案夹的小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的律师蓄着一头杂乱的黑发,衣着落时邋遢。她体形壮硕,沉重的胸脯完全离不开胸罩的支撑。
“苏珊,这位是龙泽希医生,虹市首席法医,”郭锦医生说,“你知道的,是为了嘉莉的事。龙泽希医生,这位是苏珊。”
“好的。”苏珊小姐似乎无意起身或和我握手,只继续翻着一份厚厚的法律简报。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苏珊,相信你会带龙泽希医生四处看看,否则我只好请别人代劳了。”郭锦医生说。她的眼神告诉龙泽希,她理解他的急切。
“没问题。”这位重犯的守护天使带有乐市口音,声音粗哑紧绷,像一艘垃圾驳船。
“请坐。”她在郭锦医生离开后对龙泽希说。
“嘉莉是什么时候被送来这里的?”龙泽希问。
“三年前。”她仍然盯着桌上的资料。
“你了解她的背景,以及她在虹市犯下好几桩谋杀案,并即将受审的事吗?”
“我很清楚,尽管问。”
“十天前,也就是六月十日,嘉莉从这里逃走了,”龙泽希继续说,“有人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吗?”
苏珊翻过一页资料,端起咖啡杯,“晚餐时她没露面,就这样。”她答道,“她失踪时我和所有人一样吃惊。”
“我想也是。”龙泽希说。
她又翻过一页,抬头瞟了龙泽希一眼。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苏珊小姐,”龙泽希倾身靠向她的办公桌,厉声说道,“你能否基于对你客户的尊重,仔细听我说呢?你是否愿意听听那些被嘉莉屠杀的所有人的故事?一个小男孩在替母亲去7-11买蘑菇汤罐头的途中遭到诱拐,头部中弹,凶手为抹去咬痕将他四肢的部分皮肤割除。冷冷的雨天里他可怜的身体倚靠在垃圾箱旁,只剩一条内裤。”
“我说过,我对这些案件非常清楚。”她继续埋头工作。
“我建议你放下手中的简报,专心和我说话,”我警告她,“我是法医,也是律师。你的伎俩对我没用。你维护的这个精神病人此刻正在外面杀人,到头来可别让我查出你知情不报,视人命如草芥。”
她斜睨着龙泽希,目光冰冷傲慢。她这一生的唯一权力是替输家辩护,并与他这样的人全力周旋。
“那我再帮你温习一下,”龙泽希继续说,“你这位客户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