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隧道在被炸毁之后明显短了一大截。四人只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残缺的出口。
一边走着,叶倾河想起最早烧烤摊老板和自己讲的那个故事。
那位富户沿着长生路往前走,遇到了一位诡异的少年,对他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那位少年就是张笛安。叶倾河记得他的话语中,提到了一位没有脸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张二。那么砍肉的人和酸臭的人,会分别是张大和张三吗?
叶倾河把自己的想法对张笛安说了。后者点了点头:“你想得没错,就是这样。”
“如果没有脸指的是你把张二的脸皮扒了下来的话…那么砍肉和酸臭分别指的又是什么死法?”
张笛安微微一笑:“你想多了,没什么意思。”
“啊?”
“我说张二‘没有脸’是因为他是一个戏子,常年把自己的脸隐藏在脸谱后面,就连进入长生路的时候都画着戏妆,不以真面目示人…”张笛安笑道。
叶倾河皱了皱眉,这个解释太牵强了。
张笛安却不这么觉得:“当时的气氛那么诡异,我自然也要说些诡异的话助助兴啊!所以就说了那些模棱两可的话。”
“砍肉的人是因为张大在我们家族内充当杀手的角色,总是拿着一把大砍刀追着人跑;酸臭的人是因为张三是个迂腐的读书人,古人形容这类人用的不就是‘酸臭’二字嘛!”
这算是一种黑色幽默吗?叶倾河觉得很无语。
张笛安说:“我也没指望那个富户能真的找到他们,所以就出了这三个谜语给他猜。至于他们的死法与那些无关。”
说罢,他见陈文茶没有注意这里,附到叶倾河耳边说:“而且你要知道兄弟,我自己是不想杀他们的!我是被逼的!”
叶倾河指了指陈文茶,意思是是她逼迫的吗?
张笛安摇摇头:“只能说和她有关系…”
谈话间,几人终于走出隧道,身边的迷雾也消散殆尽。叶倾河瞬间想起来自己是不是吸入太多这些气体了。
…好像大家都把这回事给忘了?
不过身体上依旧没有感到什么异样,叶倾河决定把它给忘了。陈文茶摘下防毒面具,拖着残废的躯体,长出了一口气。
“我们四个人全部伤得非常重,容不得一丝闪失了。大家,打起精神来!”她鼓励三人说。
这个女人似乎颇具领袖气质,至少叶倾河已经相当信任她了。
“靠你了小姐!”张笛安阴阳怪气地说。
与前面的路段不同,隧道外面的长生路上第一次出现了住宅。它们从外表上看别无二致,排列错综复杂、连绵成片,给人以一种迷宫的感觉。
叶倾河刚走出两步,就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张笛安扶住了他。
“兄弟,你走路不看脚下的吗?”
叶倾河这才注意到脚边居然有一具黑羊的尸体。它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羊皮已经破开,露出了里面腐败的肌肉和白骨。肌肉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暗绿色,上面布满了黑斑和血丝。
不断有绿色的液体从它破裂的肚皮中流出,使得周围的地表变得湿漉漉的。叶倾河就是一脚踩了上去才滑倒的。
“又是尸体。”张笛安皱着眉头说,“反了天了。”
陈文茶也说:“这里束缚的力量在变弱,不是什么好兆头。”
区区一具动物尸体,让两个人颇踌躇了一会儿,叶倾河看出来那甚至比之前的危机都使他们心烦意乱。
“先把要走的路走完吧。”陈文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