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麻麻有十几条之多,极具迷惑性。所谓的绿色黏液其实是从它的嘴里吐出来的东西。
“给这东西取一个阎王的外号真是对阎王本尊的侮辱。”叶倾河说。
陈文茶没有接话,而是直接跪了下来,神神叨叨地说着些什么。她似乎是在祷告,又像是在对所谓“阎王”讲话。
但是她的声音其实非常小,近在咫尺的叶倾河都不能完全听清,远处的“阎王&34;按理说是完全听不到的。
但是“阎王”低了低头,也不再吐出绿色黏液,似乎真的在听陈文茶讲话。
这两个人是有心灵感应吗?陈文茶有这招,刚才为什么不用?
叶倾河尝试地去听了一听陈文茶念诵的内容,惊讶地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陈文茶发出的任何一个音节他都完全没有听过,仿佛她说的是一门不属于人类的语言。
人类的语言五花八门,但无非就是通过口与舌还有鼻的组合来发出声音,组成有意义的片段。
但是叶倾河无法想象,人类的器官要通过何种方式扭曲组合在一起,才能发出这种声音,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形容词能形容得了。
光是听着这种声音,叶倾河都极其烦躁,有种想了结自己的冲动。
黑羽也非常难受,她紧紧地抓着叶倾河肮脏的衣摆,几乎要哭出来了。
陈文茶要是再多念几分钟,叶倾河感觉自己肯定要疯掉。所幸她很快停了下来,从地上踉跄地站起,目光冷峻。
“谈判失败了,它一定要带你走。”
叶倾河回过神来:“怎么会这样?这东西上辈子和我有仇?”
盔甲巨人依然纹丝不动,但是叶倾河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堆积如山的恶灵们不再漫无目的地躁动,而是迅捷地行动起来,两端四周高高凸起向中间并拢,似乎想要重新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球。
混乱之中,保持平衡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陈文茶丝毫不受影响,一举一行间带着不容辩驳的决绝。
她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鱼死网破了。”
她将手放在腰间,抓住那把奇异的武器,神情中有种慷慨赴死的激昂。
“宿辰飘摇,日月无光;血化为雨,肉凝成霜;献尔天地,悦我君王…”
“等等!”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慵懒声音打断了陈文茶的吟诵,“要不要让传说中的驱鬼大师来拯救世界?”
张笛安端坐于尸潮之上,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