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村的房舍修建的差不多一个样,都是前边矮石墙围个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栽几棵果树种点自家吃的蔬菜啥的,条件好点儿的再养几只鸡鸭。
穿过院子就是单层连体的主屋和偏屋,有泥瓦的、木石的,个别破一点的还盖着茅草。
最漂亮的当属一间石头房,石头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大小基本一致,颜色从深灰到灰白色,房檐是原色木质,顶上盖着黑色瓦片,两边角上竟然还装了龙头鱼身的狎鱼。
整体一看就觉得厚重、踏实,关键比泥瓦房瞧着干净整洁多了。
老小伙见他多看了一眼,就提了一嘴,那是村长的房子。
到了孙家院子前,还没瞧见里面的情况,就听那唢呐吹得震天响,锣鼓和钹也不甘示弱地挑战着人体极限。
一阵连一阵的哭声传了出来,那声音,凄凉中还带着点斗志昂扬,大有和唢呐争一争高低的感觉。
看热闹的村民不少,一个个就站在院子边,也不往上凑,就隔着几米远远望着,把院门给堵了个结实,甚至还有不少立在门边垫着脚引颈而望。
老小伙走到院门前,‘咳咳’一声。
门边几个大妈回头一看,这不是最爱凑热闹的李老头嘛。
一个大妈挥手招呼着,“李老头,你咋这时候才来?还以为你今天转了性不来了。”
门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李老头见轻易挤不进去,索性就站在人墙外等着。
“这不是来了嘛。咋样,法事做完了?”
“我就说嘛,这么热闹的事李老头哪有不来瞧的,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正好,法事还没做完呢。那大师瞧着是个有本事的,你看那气势。”
“有没有本事咱不知道,也看不懂,反正只要老孙一家安安静静地落了葬,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哎哟,这一家人,死得整整齐齐,连个扶灵的人都没有。”
“所以这邙山真不是那么好进的,也不知道老孙到底惹了啥东西回来。”
几个大妈闲聊不断,惹得院里哭丧的人频频回头。
“小声点,人家正哭呢。”
“……”
看着门口这堆吃瓜群众,舒许摇了摇头。
按理说孙家一门死得离奇,这些乡亲不说远离孙宅至少也不敢这样明晃晃地上门吃瓜吧,就不怕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还没走吗?
说句不吉利的,万一惹怒了孙家人,起尸扑人……
算了,人多不怕虱子咬,反正舒许站在人墙最后,要跑也是他第一个跑。
许是有些闷了,鼠鼠在他怀里拱了几下,从领口探出了小脑袋。
进村时怕别人多心,舒许就让鼠鼠藏他怀里了。结果这会儿还是待不住钻出来了。
它一出现,很快就吸引了一个大妈的视线。
“咦,这是谁家的小伙子,瞅着有些面生?咋还带着只老鼠,多脏啊……”
大妈有些嫌弃。
李老头也好奇地看了眼鼠鼠,这才对几个大妈说:“一个熟人的孩子,家里落了难,想进城找口饭吃。这不想让村长捎他一程吗,就带他过来了。”
说完,又看向舒许,“你这老鼠咋回事啊,怎么还揣怀里?当心惹上什么病就不好了。”
“不妨事,这是我的家人。它很爱干净,身上没有病毒。”
“病毒?”李老头眨了眨眼睛。
意识到说错了词,舒许忙摆摆手,“我是说它洗过澡了,很干净,不会传染疾病。”
李老头撇了撇老鼠,又瞧了瞧舒许,最终没再说什么。
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