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出了点问题,商冶在与主治医生商量,施嫣就在休息室里休息。
大概是没睡饱,躺了一会就昏昏欲睡,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吻她,施嫣往商冶怀里蹭了蹭,眼睛都舍不得睁开,“…困。”
“乖乖,睡吧。”商冶抓着她的手在掌心捂了一会,等捂暖了才放在毯子下面。
施嫣过十岁生日的时候,有个老道士路过,有好事者请老道算上一算。却未曾想老道一看到人就连连摇头:“富贵之命,可惜红颜薄命。”
施夫人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一个女孩,自然听不得这话,当即就将人赶了出去。
当天晚上,施嫣的平安扣就碎了。
商冶也为她请过平安镯,平安福,甚至是立长生碑,可最后都会出现问题。
有人说这就是命,施家有诅咒,每一任家主都生不出女孩,或许施家小女就不该出生。
可商冶这人最不信的就是命,施嫣既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也能安安稳稳活下去。
咚咚咚——
似木棍敲击地面的声响。
被声音吵醒,施嫣从被窝里抬头,仔细听了一小会,发现声音是朝着这边来的,她顿时警觉的坐起来,“谁。”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脚步声。
依旧是咚咚咚。
声音听着好烦。
“商冶。”
“商冶。”
她唤了两声都没有回应,休息室的门不知何时开了,有风进来,阴恻恻的。门外有个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他静静地站着。
施嫣很害怕,伸手去摸床头的警铃,没有摸到,只摸到一手温热的液体。
她转过头去看,满手的血。
“啊——”
被噩梦惊醒,施嫣揪着被子在被窝里缓了好一阵子,才慢慢露出脸来。
心有余悸地往门口瞟了一眼,门是关着的,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不等她松完这口气,门“啪嗒”一下弹开了。
“咚咚咚……”
又是这个声音。
好烦,好难受。
头疼的像是要炸开,施嫣使劲的垂了两下脑袋,起不了任何作用。
咚咚咚。
咚咚咚。
是在敲木鱼。
施嫣终于听出来了,可是这是私人医院,何人会在这个地方敲木鱼。
真的好烦啊。
施嫣最讨厌去寺庙,总觉得那里太威严,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现在的她就有些喘不过气来,像被扼住喉咙垂死挣扎的动物,只需轻轻使一点劲,她就能彻底消失在人世间。
好在,终于熬过那森严而规律的声音。
再睁眼,就看见商冶坐在床边。
“哪里不舒服,脸色这么差。”商冶用手试试她的额头,没有很烫,反而凉的很。
施嫣有些发愣,视线移到他脸上定定地看了一会,才出声:“没事。”
她翻了个身,面朝着商冶,拉过他的手问,“情况还好吗?”
她一直知道,她早该死的。她身上好像有个诅咒,不管如何治疗,如何修养,她的心脏总会在一段时间后出问题,接下来就是无止境的治疗。
“没事,不用担心。”商冶眼里有抹心疼,却掩饰的很好,“晚上想吃什么?”
施嫣笑着在他掌心蹭了蹭,“牛肉面。”
“好。”
回程的路上,施嫣一直心神不宁,左眼皮哐哐跳,她望着窗外略过的景色,莫名想到昨夜的梦。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