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伊宫瑜突然失踪引起书泽各方议论纷纷一段,都在猜测她会不会被双规了。郁杏子虽不清楚念松霖抽调名单,可觉得伊宫瑜出身亿万富豪家族,是书泽区领导当中最不可能因为贪腐被双规;高楚天则表现出幸灾乐祸,因为听说省刑警总队的秦铁雁也突然消失不见。
“如果任由现状继续下去,调查组不可能打持久仗,只能根据对方提供的阉割版作出有利于雷家迟的结论,灰溜溜撤出暨南。”
颜思思道。
蓝京静静沉思良久,问道:“那样会导致什么后果,你想过吗?”
“想过,舅舅还是正法委副书记,做到下次换界会议前退二线,”颜思思道,“抽调的七泽干部各回各位,照常工作生活丝毫不受影响。”
“那无非‘灰溜溜’三个字,舅舅觉得脸上无光、辜负大领导信任罢了,难道不可接受吗?”
蓝京问道。
颜思思道:“这个问题我来的路上反复斟酌,所有后果、负面影响,说穿了不值一提,就算查出问题后雷家迟搞报复,手能伸到七泽吗?七泽、朝明这些小弟只认碧海大哥,并不买暨南的账;相反若能掀翻雷家迟必定奇功一桩,秦铁雁、伊宫瑜恐怕抢在你前面提正厅,处科干部更不用说了……个人得失并非舅舅考虑的重点,他想得更深,更远。”
蓝京愣住,隔了半晌道:“我等鼠目寸光,倒低估了舅舅那辈人的胸襟,确实,到舅舅的身份级别早已看淡个人得失,着眼于大局!”
颜思思单手撑起下巴,笑微微道:“蓝京,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
“我自己说!”
蓝京道,“我出身平民,身上有无法抹除的阶层烙印,遇事格局太小的毛病很难彻底改掉,对不对?”
她卟哧一笑:“古人对着铜镜自省,你倒好,冲我眨了下眼就知道错误了。”
“你与铜镜的共同之处是都光溜溜……”
没等他说完,她扑到胸前咬了他两口,两人搂着笑成一团。
半晌,颜思思道:“我觉得舅舅立足于当前宏观局势,得出的结论是必须按大领导要求不折不扣完成任务,否则,你觉得否则会怎样?”
蓝京想起在通河、京都的几次谈话,突然间豁然开朗,道:
“本质上涉及到新一任领导班子治国理念和经济正策能否顺利贯彻落实,雷家迟是第一个跳出来公然反对的,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枪打出头鸟,必须拿下第一个,其它地区才能老老实实听话。”
“如果拿不下,只能调转枪口瞄准第二个、第三个,效果肯定会差很多,打击面也太大,”颜思思道,“更重要的是,理念相近的有可能团结到第一个旗下,那样岂不天下大乱了吗?舅舅恐怕真正担心这个。”
“舅舅也是觉得雷家迟私德有问题,拿掉并不冤枉?”蓝京道。
颜思思笑道:“你拿枪一个个打,全部打死都没冤枉的,不过罪行轻重而已……就拿你来说,砰,一枪打废,冤枉它吗?作恶多端,勾引无数良家妇女!”
“没勾引,没勾引……”
“噢,都象我一样傻乎乎送上门?焦糖,伊宫瑜都是如此吧?”
“哎哎……雷家迟经济方面应该没问题?”蓝京赶紧转移话题,“能还算顺利地入局,前期资格审查、经济审计等等想必千锤百炼,岭南都家也会风险前移牢牢把关,不会闹低级笑话。”
“要看怎么界定经济问题,”颜思思伶俐地反问道,“高靖那份批复原件证明什么?如果推测收了巨额贿赂才签字同意,未免小觑了他,但他由始至终没曲线、变相收过跨国医药集团一分钱吗?目前舅舅觉得突破口在雷家迟与齐礼文的关系方面,省纪委提交的审讯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