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山吧?”
“是的,相隔十三公里。”韦亚岭道。
“我到现场勘探过,排污通道、尾矿库以及你多次申请报告里提到的改道和变更区域,”蓝京道,“矿井设计确实有问题,你提出变更申请也是对的,但县里否决理由也站得住脚——你方案里只承诺改善而不能彻底解决,我凭什么划一块新区域做污染测试?”
韦亚岭辩道:“不及时变更的后果您也看到了,污染越来越严重。”
蓝京道:“那是你的问题,所有矿井都必须对污染负全面责任!”
“照蓝书记这样说法……”
韦亚岭道,“涧山委托盛天矿业负责重启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是没法解决此前的痼疾!”
他语气有点冲,显然按捺不住压抑的情绪。
蓝京笑了笑,双手负在背后问道:“韦经理在黄主任身边工作了多长时间?”
“七年,”韦亚岭道,“原先在工业处写材料,承蒙黄主任赏识调到综合一处,之后一直跟着黄主任负责大报告,直到他调离省正府办公厅。”
蓝京哦了一声,道:“韦经理长期在省直机关,没到基层锻炼?”
“黄主任也考虑到这个问题,特意安排我负责盛天矿业在涧山的两个稀土矿开发生产……”
韦亚岭听出蓝京的潜台词,神情黯淡下来,眼里的火气也没了。
“明明看起来正确的事情为什么得不到批准?”
蓝京喟叹道,“韦经理到底坐机关太久,没想明白基层工作的逻辑,依我看,这事儿错就错在你的申请报告!”
“哪儿错了?”
韦亚岭歪着头不服气地问。
“换了我,安排人手直接开干,把排污通道改了,尾矿库挪到新地方,山里那么空旷还不是随便你?等一切到位了补个报告给县里,说我做了什么改造,人家知道即可,相安无事。”
蓝京道。
“蓝书记,按程序不是这样的……”
韦亚岭争辩道,只说了一半就被蓝京打断:
“程序用来干什么?明晰责任!很明显县里不想为矿井污染的事承担责任,怎么可能批准你的申请报告?一旦批准,改道后还污染就是县里的责任!”
“但……但……”
韦亚岭讷讷说不出话来。
蓝京敦敦善诱道:“化解污染问题本身就是矿井的责任,你何必拉地方垫背?再说县里批准后给你钱吗,还是你自掏腰包进行施工,解决的还是自身污染问题,与其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那倒也是,我可能……可能……”
韦亚岭终于回过神来,“我太拘泥于程序手续,忘了此事的本质在于解决问题,还是缺乏经验,缺乏经验,坐了七年冷板凳都没想明白,惭愧惭愧!”
“还有呀……”
蓝京指着地图似笑非笑道,“两个稀土矿封存七年了,排污通道、尾矿库污染问题依然存在,韦经理要是再打报告申请,我也不批……我想看到的,矿井重启生产仪式那天,现场什么问题都没有,稀土矿也不存在污染,一切从新开始。”
这句话有点绕,韦亚岭咀嚼了会儿才醒悟,连声道:
“明白,明白,我回省城立即组织工程队过来……”
蓝京微笑着纠正道:“不是工程队,是项目组。”
“是是是,项目组!”
韦亚岭叹服地退了出去,感慨人家这么年轻却做到副厅实职领导是有道理的,不服气不行啊。
周五下午,陈豪猝死事故调查组第三次向县委常委会汇报案情调查情况,全体副县长、公安局领导班子、松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