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酝酿、讨论、多轮投票,换界会议于周四上午全部结束。
接下来就是一个多小时的等待,然后新班子正式亮相的同时也公布局委员名单,一切尘埃落定。
在此前公布的钟纪委委员名单里已不见念松霖名字,证明他的确已履新职,蓝京则略略早些知道其去向——正法委常务副书记(正部长级)兼国家信访局局长。
念松霖自嘲说以前专门管抓人,如今专门管放人,一条龙服务。按其年龄来讲,念松霖做完这一任也该隐退,在京都那个小四合院里安享晚年。
会议大厅也暂时休会,参会人员按各自小圈子三三两两聚到一块儿或抽烟,或低语或说笑,也有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蓝京站在走廊尽头回了几条工作短信,常委兼开发区主任吴溢踱过来道:
“开会也是工作,没必要抽空回复短信,天大的事等回去再说,不然我凭什么相信寥寥十几个字就能说清楚?”
“人家肯主动发短信请示工作已经很主动了,好不好?”蓝京道,“更多干部巴不得等领导回去当面汇报,顺便拍几句马屁。”
“我宁可听得仔细些,多问几个问题,”吴溢转而低声问,“你猜最后一个五常名额给谁,惠还是燕,或老刘最后关头爆出冷门?”
蓝京笑道:“谁进都跟咱俩没关系,我关心的是新任财长是否舍得中原山区交通加大投入?”
吴溢嗤之以鼻:“他舍得有啥用?比如一百亿划到三相,大头先给关系户,剩下层层分解到开发区、涧山能落多少?再比如封存矿井重启指标,老弟你不那样敲诈要挟一下,怎么可能捞两个?”
“两个多吗?明年我还想三个呢。”蓝京道。
“你撕破脸抢来又落不进自己口袋,转眼给了省属国企,何苦来哉?”说到这里吴溢鬼鬼祟祟四下扫了一扫,压低声音道,“陈豪事故查得怎样?可别拖到最后不了了之啊。”
蓝京道:“上次被我敲打了一通老实多了,加之人事调整时调查组里的两个干部都‘暂缓’,应该感应到我传递的压力,有消息称最近调查工作相当积极,估计年底前肯定要找我汇报。”
吴溢声音压得更低:“我想起一件事儿……五月份的时候陈豪突然跑到元州打听那段时间有没有听说涧山发生什么大事?那位干部简直莫名其妙,说涧山发生大事也应该你这个县委书记第一时间掌握,怎么到元州问我?他没吱声神情黯然地走了。”
“哪个干部?你直说无妨。”蓝京道。
足足迟疑了半分钟,吴溢道:“代书记的秘书……”
“哦……”
关于吴溢与代金林的关系并非秘密,可想而知陈豪来涧山工作后也走的这条路子。
蓝京长长沉吟道:“涧山出了件大事,底下人隐瞒不报但陈豪难免听到风声,便想着市领导会不会消息更灵通因此跑到元州。”
“你说,会不会与他遭遇山体滑坡有联系?”吴溢声音低不可微。
蓝京正待说话,会议大厅那边通知立即入场就座,便拍了拍吴溢的肩匆匆走进会场。
全场安静地等了十多分钟,终于云家旭为首的新一界领导班子带着笑容出现在全世界电视屏幕上!
云家旭,继聂华辉后成为新一界领导人,掌舵这艘东方航母昂首阔步向前迈进。
其次便是本来应在第一位但种种错综复杂的原因导致延后五年的傅冰,好事多磨,相信执掌正务院的他磨砺得愈加成熟稳健。
第三名桑向民同样如此,上界就以黑马之姿入常的他心态更平和,除了内部承诺之外,他的优势还在于年龄——到他的身份地位身体健康和年龄优势是两大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