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车子刚出市府大院便接到郁杏子电话,劈头问道:
“我去荷莲岛祭拜,你呢?”
路主任上次隐约提过要通过手段把郁羽的骨灰偷运回国,看来也葬在荷莲岛与刘兵涛为伴。
七泽是惠铁生工作生活过的地方,又是郁羽的家乡,郁杏子从小在衡泽长大,这样安排非常符合情理。
“我陪你,”蓝京问道,“在哪儿会合?”
“衡泽高速出口。”
郁杏子语气里微微有一丝欣慰以及说不出的东西,由蓝京陪伴到妈妈坟前,而非自己法律概念的丈夫,作为成年人都清楚其中的含义。
刘兵涛的墓在荷莲岛西南角的桃树林里,每逢花季落英缤纷,花瓣飘洒在墓碑上,为一生孤独寂寞的刘兵涛平添几分颜色。
郁羽的墓则在风水更好、位置更佳的东南上首,与景区恰好形成犄角之势,墓碑上写着“郁女士之墓”,方方正正处在中间,由此看来惠铁生没有死后合葬的意思了。
恭恭敬敬献了束鲜花,郁杏子双膝跪地,在墓前深深叩头,然后定定瞅着墓碑上的字,脸上满是泪痕。
她从来只有记忆里的妈妈,早已忘了妈妈的味道,妈妈的拥抱,妈妈的亲吻,对一个小女孩来说何等的残酷,又何等的冰冷。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杏子。”
蓝京蹲下身在她耳边轻轻道。
郁杏子恍然未闻,双手深情地抚摸墓碑,良久突然道:
“蓝京,你是我真正意义的老公。”
“是……是的……”
蓝京陡地意识到危机来临,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应道。
“你在妈妈面前发誓,帮助我找到凶手,为妈妈报仇!”
郁杏子哽咽道。
蓝京腹诽道杀害你妈妈的幕后凶手不是你爸爸吗,这笔账怎么算?遂肃容道:
“杏子,我答应你调查事情真相,绝不袒护和隐瞒。”
也勉强可以过关,郁杏子面色稍有缓和,扶着他的手臂起身,突然间埋在他胸前失声痛哭!
“杏子……杏子……”
蓝京也不知怎么安慰才好,不停地轻轻拍她的后背,越来越用力地将她搂入怀中。
足足哭了十多分钟,郁杏子才勉强收泪再来到刘兵涛墓前,墓碑底下有束枯萎的花,以及两个小瓶白酒、半截香烟,大概路主任祭拜时留下的,与之相对应,郁羽骨灰回国直到下葬都是路主任一手操办,却没在她墓前留任何东西,足见其微妙态度。
再度洒泪,郁杏子哀哀哭了很久。
之后信步来到那艘已修葺一新的游轮,回想莫小米坠楼身亡、自己和秦铁雁先后被打发到荷莲岛,先与颜思思相见,再遇到路主任,之后试探“重度抑郁患者”郁杏子,因此展开一段奇特而别样的人生。
真是不胜感慨,思绪万千。
当晚入住由精神病院改造装修而成的豪华酒店,蓝京特意订的郁杏子当年住的那间病房,站在窗前,又正好能同时看到郁羽和刘兵涛的坟,人的生命当中充满了巧合。
“今晚我俩以一场告慰妈妈在天之灵,也让刘院长知道你如今有了心爱的男人,”蓝京搂着郁杏子柔声道,“明早起床看丘比特箭,见证我俩的真情,如何?”
郁杏子白了他一眼:“把耍流氓说得充满仪式感,天底下也就你蓝京了,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这等好事都叫耍流氓,岂不便宜了天底下流氓?我们正人君子也要勇敢地挑起重担来……”
蓝京轻笑着,很快屋里烈火熊熊,两人顺势滚到身后大床上。
然而真的很久没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