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奇拿情报系统总负责人老厉作挡箭牌,这招连消带打也蛮绝,言下之意如果老厉说不知道那就是忽悠大领导,老厉知道,那么以他的话为准。
聂华辉当即叫来十几米外随时听命的秘书联系老厉,“立即过来”!他下了决心今晚必须搞清楚此事,问题不能过夜。
“如果……”
聂华辉缓缓道,“如果他俩通过老乡会建立某种联系或默契,在戒备森严、规矩重重的京南宾馆,他怎样通知那个人,那个人又怎样搞串连?想想很可怕呀,英奇,这一切居然在我们眼皮底下发生!”
“也怪我安全意识不高,还没从专车下毒案件中吸取教训,导致被钻了空子,”武英奇首先把责任揽下来,然后道,“他泄露消息很方便,会议期间随便编个理由让手下秘书找那个人签字即可;那个人更简单,老乡会还有个重要的联络人叫储衍!”
“机要局老储……”
聂华辉居然记得此人,“他不是中委吧?”
武英奇道:“不是,但每次会务必定有他,加上一连串兼的职务跟很多中委都熟,是老乡会里的重要角色……如果他在会议期间穿针引线,可以短时间内拉到一定票数。”
朦胧夜色中聂华辉目光闪动,沉声道:“就很奇怪以那个人的智慧怎会在意票数?他不晓得票数只供参与并非决定性因素?真要是计较,老骆还不过了?”
提到骆广庆,武英奇也不多说,笑笑道:“不能比……可能那个人要形成一种压力吧,毕竟这些天另一位竞争对手气场比较足。”
“那也不能搞阴谋诡计……”
正说着老厉乘坐电瓶车赶到,远远跳下来后小跑步来到两个大领导面前,一如其风格静静不吱声,听候吩咐。
“说说乔浩然老乡会的事。”
聂华辉劈头命令道,没怪老厉为何不汇报,毕竟作为情报系统总负责人掌握的信息太多太杂,不可能事事汇报,聂华辉也没时间听。
但如果问起来老厉不知道的话,那就是工作严重失职。
“它不属于严格意义上的老乡会,仅仅以老乡名义组的饭局,地点一般放在聚胜门附近的紫华山庄,联络人为储衍,”老厉道,“老乡会成员相对固然在十六到十八人之间,只有两位副部,其他均为正部以上,级别最高的是浩然主任、高靖副理,还有两位省·委书记、三位省长……”
老厉以很低的声音说了几个名字,声音控制到一步之遥的武英奇似听到了,又感觉飘飘渺渺很不真实。
“这哪是老乡会?标准的拉山头、小圈子、小团体!”
聂华辉厉声道,“如此性质严重的非法活动,你应该及早报给我!”
换寻常正部级领导被一把手疾言厉色训斥肯定腿都吓软了,换在以前就是“龙颜大怒”,有可能“推出午门斩首”,然而老厉神色不变:
“山庄服务员是我们的人,酒局全程都有监听,也拍了录像,经甄别分析纯粹闲聊并无涉正、涉密等言论,况且两位局委员从不同时出席,没有违反纪律规定的言行因此未列入报告。”
老厉深知武英奇是聂华辉铁杆知己,故而毫无隐瞒托盘而出,武英奇却听得心悸不已,总算证实京都很多高档、私密酒店会所都安插人员监听监视,连局委员级别也不例外的传闻。
聂华辉面有怒容地大步往前,毕竟涉及局委员层面武英奇不便多说,亦步亦趋紧随其后,老厉则似经常碰到类似情况泰然自若。
“老乡会名单,”聂华辉平息情绪后道,“向家旭大理作口头汇报,换界当前稳定压倒一切,账不是不算,眼下心中有数即可。”
“是。”
老厉神色不变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