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证明熊老爷子观点没错:
常规战争不可能取胜!
是的,那晚高楚天离开后熊汝诚拿着暗处的录音机又来到熊老爷子书房,父子俩认真听了两遍高楚的话,得出的结论却截然相反。
熊汝诚总觉得高楚天阴谋背后还藏着圈套,似有打熊家大院财富主意的意思;熊老爷子则认为里应外合方是击倒蓝京最有利的策略,单凭铜关窝里斗肯定行不通。
争论来争论去,最终父子俩达成妥协,走一步看一步,先按高楚天要求的通过三家代持企业曲线入股秦万投资,反正第一大股东是区城投,倒也没啥风险。
第二步走不走,熊汝诚始终心存疑虑,故而才利用公交线路调整方案发起猛攻,想的是若能一击奏效便找到克制蓝京的招数,没必要跟高楚天合作。
然而今晚形势来看确实不容乐观啊……
下楼时熊汝诚故意放慢脚步,等满心怅然的宗克农没精打采过来——本想跟老同学拉拉家常加深感情,探讨能否明年初调回玄泽,可散会后冯晓安便踱进蓝京办公室,半点机会都不给啊。
“到我那边坐会儿……”
熊汝诚轻声道,宗克农会意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县长办公室后关上门,边落座边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老同学风声突变,让克农夹在中间很难做,是吧?”熊汝诚问道。
宗克农恨恨道:“当初说得好好的……领导就是领导转得快,我冲在前面倒成了冤大头,妈的!”
“克农说说,以前有过市委组织部长到县区列席常委会的先例?没有吧!”熊汝诚拍着桌子道,“跟基层强调正治规矩,自己讲不讲正治规矩?市领导处处插手基层党委工作,还要不要独立性和公正性?”
“谁级别高谁嘴大,没办法的事儿!”宗克农一个劲地摇头叹息,“实话告诉熊县长,我如今真的心灰意冷,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捱到明年请老同学在市里谋个位子打道回府,铜关这边,唉,我是不想再呆下去了,唉。”
熊汝诚道:“不是我扫克农的兴,铜关这地儿来很容易,想不满交流期走很难,他亲侄女儿提前离开安排的什么位子?前车之鉴啊克农。”
宗克农被说愣了,半晌恨声道:“妈的当初就不该来这鬼地方!”
熊汝诚窝心地默认“鬼地方”,隔了会儿悄声道:
“要改变大伙儿处境,唯有让他……更忙,什么事都扛第一责任,那样克农岂非乐得逍遥?”
“我……我不太明白熊县长的意思,能不能说得清楚些?”
宗克农迷惑地眨眨眼睛道。
熊汝诚拿起桌边一份材料道:“劳么县宣传工作领导小组,克农真当组长吗?打个比方,克农别介意啊。”
宗克农接过材料看了两眼,道:“我没想啊,这些无聊的领导小组人员组成都按以前文件套,确保外人挑不出毛病。”
“还以它为例,目前玄泽有三种模式,一是市宣传工作领导小组,阵容强大,组长房书记、常务副组长蒙市长,宣传部长是副组长;二是铜关模式宣传部长兼组长,等于宣传部内设机构;三是芜涛等县区模式,县委书记兼组长,宣传部长为副组长……”
熊汝诚笑笑问道,“克农觉得哪种模式更适合铜关眼下局势?”
“有区别吗?”宗克农不以为然道,“宣传条线真出了事,责任还在宣传部,从来没听说市县一把手书记背锅,因为领导小组都下设办公室,办公室设在宣传部,反正转来转去还应了我老同学的话——各司其职!领导水平就在这里,讲话高度概括。”
熊汝诚还是笑:“那是因为舆论导向控制得好,故意忽略一把手领导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