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蓝京被绑架已经超过15个小时。
华桥区正府办在五十里招商场原址对面的江边准备了一条柴油发动机木船,岸边两名工作人员边来回踱步边打电话焦急地催促。
蒲旭也乘坐最早的航班辗转回来,深为自己离开而导致蓝京被绑架内疚,但其实最心痛的是容小姐,这也是她果断中止在南疆的行动星夜返回七泽的原因。
整个上午指挥部接到上百条各种渠道反馈的线索、信息、情报、不明短信,一会儿说蓝京被关在乌金矶,一会儿说蓝京与何烁一样困在沼泽地深处,还有人说蓝京隐匿于某个小学,身上缠满了炸弹等等。
秦铁雁始终不为所动,判断这是犯罪分子散布虚假消息混淆视听,分散警方注意力,同时也能淹没真正有价值的线索。
“这桩案子以指挥部为核心,”秦铁雁叮嘱阮安河道,“与付出庞大人力物力牵扯警力相比,我宁可放弃性价比过低的渠道反馈线索。”
“我明白了。”
阮安河心悦诚服道,人家年纪轻轻就做到处级领导是有原因的,公安系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晋升。
中午时分来到指挥部的区领导寥寥无几,徐仁聪露了下面然后边接电话边出门,安勇、黄克庭、陈力量等也仅坐着喝了会儿茶便各自回家,丁岩、尹全才等压根没现身。
“人心已经散了。”路娇娇叹道。
坐在角落里的杜亚林深以为然,连续两起绑架案使得省市领导对华桥忍无可忍,倘若蓝京平安归来还好些,倘若遭到不测,以徐仁聪为首的班子成员下场不会好到哪儿去,正治生命基本都结束了。
就算杜亚林、夏静明、阮安河这些科级干部,恐怕也在劫难逃。
中午十二点半,精疲力竭的区治安大队长吴飞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喘气就有人敲门,他没好气拖着拖鞋过去边开门边嘀咕:
“比我这个警察下班还迟,讨老婆有啥用……”
门才开了道缝,两道人影闪电般冲进来旋即将他扑倒在地!
吴飞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可不到两秒钟就被制伏得无法动弹,嘴里吼道:
“你们是谁,竟敢袭警?!”
紧接着头皮一紧,有人揪着他头发将头抬起,定睛看却是副局长詹泊和蓝京的警卫蒲旭,不由得心头剧震,冲到嗓子眼的狠话全咽了回去。
他俩杀上门来,吴飞已猜到事无善了。
外面又跑进来几位干警,直接冲入卧室、书房翻箱倒柜,吴飞急得大声叫道“没搜查证不准乱动”,可没人理他。
隔了会儿,詹泊蹲在对面冷冷道:“前副局长刘世雄是你姐夫,承蒙他关照,你从区交巡警大队下面的副中队长破格提拔为治安大队副大队长,没错吧?”
吴飞道:“詹局要是调查这件事,请把我放开,就算破格提拔程序有问题也不会上升到刑事犯罪,何况那件事此前世雄已向组织部门做了说明。”
詹泊道:“蓝区长发现此事的猫腻揪住不放,刘世雄被迫调离公安局,想必怀恨在心吧?原本许诺你三年之内提拔正科职,也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命该如此,也怪不得蓝区长。”吴飞道。
“说得挺豁达,实际不是这样吧?”詹泊道,“你前天到蓝天停车场干什么去了?”
吴飞心脏猛跳两下,强作镇定道:“据线报有人在停车场里进行毒品交易,我过去看看。”
“哪个暗线报的?”
“我部署的内线,单线联系。”吴飞答得滴水不漏。
詹泊道:“蓝天停车场是交巡大队指定的事故车辆停放地点,并非你管辖范围,恐怕看毒品交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