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的蓝京真是如此。
花嫒拿起毛巾胡乱擦了擦脸,起身道:“主人无留客之意,我也不赖着……今晚我肯定不回去,我就住附近酒店,如果……如果你突然想的话可以打手机,我提醒你呀蓝京,今晚我主动要的,错过就错过了,以后也许永远不再有机会。”
蓝京笑笑:“不要说永远,永远能有多远?一字之距。”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独自在办公室处理完积压事务,蓝京整理思绪后拨通容小姐手机,半含半露地提到项鸿平重新安排工作和念松霖抱着决战心态处理康腾集团案,她静静深思半分钟,徐徐道:
“京都树静而风不止,项的事儿再等等,虽说赋闲在家工资分文不少,怕什么?大院内部意思安置到东北做具体工作,级别不降,反对派也无话可说;你舅舅,唉,还真是燕赵之风,本来不该他管的闲事儿非要……再观察吧,大院的确不想换界前夕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总之请……请多关心,”蓝京被迎头泼了盆冷水感觉透心凉,却也知道并非容小姐本意,正如佑宁铁桥垮塌初期燕家大院认为官运不佳而袖手旁观,在原则问题上容小姐只是传话筒角色,“毕竟,毕竟京都那边消息更灵通。”
“我明白!”
容小姐简洁道,“我已到了衡泽,计划下一站去佑宁,届时你跟老部下们打个招呼,配合我做调查。”
“调查什么?”蓝京诧异地问道。
“关于莫胜男失踪的细节……”
“铁雁手里都有详细的笔录,我让他复印一套给你。”
“不必了,”容小姐淡淡道,“你,秦铁雁都抱着先入为主的想法做调查,结论或许与真相截然相反。”
蓝京一呆:“什……什么意思?”
容小姐语气还是很平淡:“我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关于莫胜男从衡泽逃到佑宁并失踪,其言行都是听焦糖说的吧?焦糖一说,你和秦铁雁都信了,有没有考虑过焦糖撒谎的可能性?”
“撒谎?焦糖?”蓝京失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莫胜男是焦糖救出来的,有啥理由撒谎?”
“你听听,你已经从心理上否决了这个可能性,”容小姐道,“我没说焦糖一定撒谎,只说不能排除可能性,举例而已不必多想。”
“不不不!”
蓝京悚然反应过来,道,“你一定发觉什么端倪才决定亲自到佑宁调查,请告诉我,请告诉我,我会关照那边同志全力配合。”
容小姐顿了顿似在考虑到底说不说,隔了会儿道:
“作为焦糖的顶头上司,项被抓进去那么久她却继续坚持监视莫胜男,而且为了方便特意从佑宁调到衡泽,背后谁在指挥?”
容小姐又道,“你再想想,焦糖事先不打招呼地远赴南疆,又为了什么?”说罢轻轻一笑挂断电话。
一语惊醒梦中人!
关于监视莫胜男,蓝京曾经问过,焦糖的解释是同为项鸿平手下不过属于另一条线,具体没有细说,其实认真推敲起来疑点重重:
项鸿平这条线最上面的常务副社长都被,可以视作一网打尽,哪来的残余力量秘密运作,还能轻松地将焦糖从县城平级调到市委宣传部?容小姐说得不错,从头到尾自己和秦铁雁都无原则地信任焦糖,相信她说的每句话,哪怕偶尔浮起疑窦都不往深处想。
关于莫胜男跳窗而逃,郭昊林说她进卫生间洗澡时,他和焦糖坐在客厅聊天,反过来推论,会不会焦糖故意拖住郭昊林,以各种话题转移他注意力,从而掩护莫胜男逃跑?
而且焦糖在杏旗山庄外面救下莫胜男后,直到佑宁全过程都没任何交流吗?哪怕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