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儿三个工人干,这是另一种形态的平均主义啊,萧市长!”
“不存在平均,核心还是按劳分配,做得多拿得多。”
“平均主义下的按劳分配,这种做法打击和限制真正有技术、有经验、有能力工人的积极性!”
萧柏梓竖起手指道:“瞧瞧,咱俩分歧就在这里——你让厂子一半工人有活干,另一半下岗待就业;我让厂子所有人都有活干,没人下岗!不错从收入水平看我改制下的企业工人只相当于你改制下企业工人的三分之一,但我们怎么理解生活最低保障?工人多拿五百块不会对家庭经济状况有根本性扭转,但下岗工人得到五百块会极大改善窘迫的经济状况!你以为,你改制下的厂子摆脱亏损后会把钱拿出来救济扶持下岗工人?如果是我厂长宁可选择扩大再生产!过去十年经验告诉我们,一部分先富起来不会带动另一部分人,带来的反而是剥削、压榨继而富的更富穷的更穷,我们还不吸取教训吗,蓝县长!”
蓝京沉默片刻,道:“萧市长太悲观了,也低估‘现代企业’蕴含的价值观和社会意义,还有正府督促协调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职责,我经常跟乡镇企业老板们说,你一两间厂房、三四台机器,全家上阵顶多雇俩帮手就转起来了,一年也能赚个小几十万,但你想赚得更多比如几百万、上千万,你就得按规模企业的规矩办,帮手不叫帮手而是企业员工,要交纳五险一金;你要交各种管理费;你排污要低于检测红线;你必须按实缴纳税款等等。先富的那部分人,有出国的,有摇身变成资本的,但也有踏踏实实办企业,养活更多工人给社会作贡献的,总比原来死气沉沉好吧?”
萧柏梓摇头不认同,却笑道:“看样子咱俩都没法说服对方了……”
“不不不,纯粹理论探讨,”蓝京意识到彼此身份的悬殊,“起码在大方向上我跟萧市长一致,那就是不能任由亏损国企滑向破产倒闭的深渊,能拉一把就得使得全身力气。”
“其实大明机械的主要矛盾并非改制,而是进退失踞的间谍窝案,”萧柏梓出乎意料透露内幕,“上次我还跟省那个干桦松拍过桌子,我说到底大明机械生产经营重要,还是你抓间谍重要?你说国家安全必须放在头等位置,可以,请掏钱帮我养活下岗的上千号工人!”
蓝京道:“实在不行把那个车间切割开去运营,独立核算?”
“就想利用厂子内部乱糟糟、千丝万缕的关系哎……”萧柏梓恨恨喝了一大口茶。
“大明机械间谍案几乎成为明牌了,那些外国情报机构都是呆头鹅不晓得及时收手吗?”
蓝京诧异问道。
萧柏梓道:“我也问过,干桦松答复是各大使馆、驻华机构很多人脸上就写着‘间谍’二字,那又怎样?再打个比方,十个炒股的九个亏、进赌场十赌九输,道理大家都懂,不还有那么多韭菜前赴后继?”
“那……那倒也是。”蓝京道。
闲聊了会儿,萧柏梓陡地一转:“老张调离已是大概率事件,接下来打算怎么安排?”
跟不算太熟的市领导讨论这等敏感话题,蓝京不由得心头一紧,谨慎地说:
“我……我还没考虑过,当务之急是查清中巴坠河案,给社会公众一个交待。”
“该考虑了!”
萧柏梓道,“按常规老张要在接到省里招呼前主持一次人事调整,把前面欠的债还掉,安排妥当忠心追随人员,但仅限于此,作为胜利的一方有理由得到更多哟。”
他甚至还浃了浃眼,根本不象堂堂副厅级领导。
蓝京试探道:“萧市长觉得有关方面还会让我继续在佑宁干下去?”
“当然啊,”萧柏梓不假思索道,“满打满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