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有问必答。”
蓝京不由得颌首道:“秋平主任临走的姿态蛮高的,对啊,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们每个人都要从容面对工作调动,不管去向满意还是不满意,位子高了还是低了,都不要带着怨气,而应该潇洒地挥一挥衣袖告别西天的云彩。”
“蓝县长的话既充满禅机又富有诗意。”姬小花脆生生笑道。
闻讯赶来的宁副主任等人彼此使个眼色,都没吱声。
包秋平在组织部谈完话回来,态度并不象蓝京以为的这么洒脱,啥东西都不肯交,相反沉着脸守在县长办公室门口执意要跟蓝京面谈。后来不知谁打来电话,包秋平简单交谈几句后陡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主动交出一大串钥匙并抄列交接清单,令得正府办上下都松了口气。
事多,晚会儿。
蓝京出西楼时给焦糖发了条短信,没去食堂而是回父母亲家吃晚饭,行至半途收到焦糖回信:
我也在开会,九点后。
此次人事调整县宣传部及直属单位、中层也有变动,焦糖索性快刀斩乱麻,傍晚召开部务会重新明确分工安排和岗位职责,晚上召开全体会议当众宣布,要求明天所有调整人员全部到位到岗,正常履职。
晚上将近八点钟,蓝京陪父母亲、田甜共进晚餐,关于他们的质疑和引用社会上种种流言,蓝京只说了一句:
“真要有作风问题姬小花当副主任时不就出了,非得当主任?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机关干部轮换变动有利于激发活力。”
他这样解释,蓝维朴、田甜都不便再多说。
吃完简单的晚餐,趁田甜在厨房里洗碗之际,蓝维朴将儿子叫到书房,谨慎地反锁好门后道:
“小京可曾想过什么时候正式把田甜娶过门?你耗得起,人家女孩子这个年龄耗不起,再说今年以来一直住在咱家,外面已经默认是蓝家媳妇了。”
蓝京呆了呆,怔忡片刻道:“只要田甜愿意,我当然没话说,不过……我调到佑宁工作还不到五个月,时间方面会不会太仓促了些?”
蓝维朴道:“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要不这样,上半年先订婚——不大操大办就两家人一块儿吃个饭,等于有名分了然后等到下半年结婚,形式、程序都符合民俗,如何?”
“田甜知道您的想法?”蓝京问道。
蓝维朴脸一沉:“又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俩的事当然你俩私下商量,达成一致了告诉双方家长就是,我们很开明的。”
“好好好……”
蓝京点头道,转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老爸,记得您曾经在核心期刊发表过一篇考证明朝商船在南海沉没情况的论文?”
蓝维朴顿时两眼泛光,骄傲地说:“老爸顺利拿到高级职称,核心期刊论文也是加分项之一,研究方向是明朝海上贸易线路及容易发生海难导致沉船的主要区域,结合当时采办、订购清单、贸易记载等等,曾获得国家文物局,考古中心主任、深海考古队长等先后与我通过电话,都认为论文在我国海洋史、陶瓷史、海外贸易史、海上丝绸之路研究方面有着突破性研究!”
“是的,今天上午我接到东吴深海考古研究所打来的电话,确认您与那篇论文的关系,打算以公函方式邀请您暑假期间——大概七八月份参加明朝商船考古打捞研讨会,参观前期打捞的沉船原木;香料、沉香;青釉、绿釉、白釉、珐华彩等陶瓷器,并到目前锁定的两处海域实地考察……”
蓝京还没说完,蓝维朴已激动地站起身道:
“公函什么时候到?我要提前准备,我要把当时研究的古籍和历史文献翻出来重新温习,我还有很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