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打到沈樟林脸上;其次初步掌握的情报显示,念松霖所调查的案子不在省纪委工作清单当中,说明什么问题?最后,到目前为止沈樟林都没接到钟纪委的电话,这是一个非常难堪的信号。
沈樟林心里明白,这些年来京都老首长之所以能使上劲帮自己,既是权力博弈与平衡的需要,也因为钟直强力部门保持不偏不倚的中立态度,一旦均衡局势被打破,京都老首长再想干预也无能为力。
沈樟林更明白这事儿怪不到郭文章头上,试想连省纪委都被瞒得严实,千头万绪的基层主政领导哪能知道?退一步说,就算知道也会装糊涂,郭文章也不敢跟省纪委对着干呐。
一个正省、一个副省,一个正厅,三个人各怀心思坐着,这时里间陡地传来饶益伦愠怒的声音:
“他跑到衡泽秘密调查向省·委报备了没?出了事要求省·委说明情况,权利义务对等吗?我再强调一遍,我,省·委其他领导同志事先都没收到念松霖同志前往衡泽调查的通知,衡泽市委也没向我们做过汇报!至于念松霖同志遇袭后的一系列遭遇,省·委会责成相关部门进一步调查,后期形成正式汇报材料,该问责的,该查处的,一个都不放过!”
“啪”,紧接着传来重重的搁话筒的声音,听得外面三人心头一紧,情知向来以儒雅温和著称的省·委书记也有点绷不住。
两分钟后饶益伦沉着脸、揉着太阳穴来到外间,边坐下边道:“开个碰头会,了解、部署、安排一下衡泽那边的突发事件。樟林、文章两位同志不要紧张,这件事目前我是坚决顶回去了,省·委不可能对念松霖同志遇袭事件负责,因为他违反程序和纪律在先嘛,宁可我们自家关起门来打板子,对外必须铁板一块。”
沈樟林顿时释然,连连点头道:“认同饶书记的立场和态度,办事处只是派驻机构,工作职责写得明明白白,就算对七泽纪委不满也要通过正式流程进行问责,哪有不打招呼悄悄带人秘密调查的先例?简直成锦衣卫了!”
“比喻不妥当,不妥当!”
曹巍道,“现在当务之急要弄清念松霖同志调查的主题,有哪方面有关,之前有无公开报道,调查过程中是否受到阻挠?”
“文章同志介绍介绍。”饶益伦道。
“饶书记,曹省长,沈书记,这次发生的袭击事件主要责任在我为首的衡泽市委,我愿意接受京都、省·委的问责和处理!”
郭文章首先把责任先担下来,不担也逃不掉不如光棍点,守土有责嘛,衡泽地盘出的事不找市委书记找谁?
接着道,“市委等相关部门接到报警后立即组织营救、搜捕和调查,市公安局、衡芳区分局等参与了行动,但省警备区特种部队连夜控制医院重症室并转移走了三位重伤人员;且事起仓促且念松霖同志从郊区绕往高速收费站旁边的考古队驻地,警方没能……”
曹巍问道:“听说最后也是考古队夏教授直接与钟纪委取得联系并出动军用直升机,念松霖同志与他们熟悉吗,线路也是事先做好的预案?”
郭文章道:“念松霖同志负伤逃到衡芳区正府租的民宅宿舍楼,向副区长蓝京同志求助,蓝京同志此前处理阳玄高速通车工作期间与夏教授有过接触,所以第一时间护送念松霖同志从郊区绕道前往。”
“等等,”沈樟林皱眉道,“他怎会认识蓝京同志?秘密调查是否得到蓝京同志配合?”
郭文章道:“据了解没有,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念松霖同志的外甥女颜思思也在衡芳区委工作,去年有过接触……念松霖同志在衡泽秘密调查期间,只跟市纪委书记高培同志单线联系,高培同志也在职责范围内给予全力配合,同时按照念松霖同志要求,高培同志没有向任何人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