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披着红色僧袍,背微驼,头发稀疏花白的老者正在佛龛前磕着等身长头。小喇嘛轻声说:“请等上师做完功课再说话吧。”
老者一丝不苟地磕了大约十五分钟才缓缓停下,他转过身,双手合十,朝大家点了点头。
拉塞尔回礼说到:“这是我的两个朋友,今天晚上我那儿不方便他们留宿。想在您这儿借宿一晚,给您添麻烦了。明天,我就来接他们。”
上师看了李光瀚和“陈艾丽”一眼,微微点头说到:“既然是你的朋友,你又在夜里亲自送他们上岛,那我就让他们借宿一晚吧。只是他们不能住在本寺,只能住在寺外的那排平房里。岛上生活艰苦,条件简陋,请二位理解。”
小喇嘛领着拉塞尔和李光瀚、“陈艾丽”从寺庙退出,借着手电筒的灯光摸索到寺外的那排平房里。这排小平房是每年冬天西海冰封的时候,附近的信众踏冰上岛朝拜临时的住所。已经有好几个月没住人了。小喇嘛打开两间屋子,点亮油灯,屋子里扬起一层灰,一股混合着酥油和霉味儿的气息扑面而来。“陈艾丽”皱着眉头捂着鼻子,勉强进去看了一眼就退出来了。她无可奈何地仰头看着星空,叹了一口气。
李光瀚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打趣到:“没事儿,小陈,好在你刚才泡了温泉,今天不用再洗澡了。”但他心里在想,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何时露出真面目。
小喇嘛留下一个开水瓶就回去了,临走时说明早会来叫他们一起去寺里吃早饭。拉塞尔也连夜赶回去了,汪小曼那里还需要他应付。
李光瀚下午在芯片的作用下睡了五六个小时,现在精神头正足呢。他把门打开透气,自己搬了一张木凳在屋外空旷的草地上坐着,仰头看着天空。月亮躲进了云层里,他希望看到的繁星银河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北极星若隐若现。
夜风带着高原的寒意,吹得有些刺骨。李光瀚进屋披了一件外套出来,当他再抬头朝熟悉的天狼星方向仰望的时候,他又竟然看到了那颗隐藏在天狼星后方的闪亮夺目绚丽多彩的小星星。这就是那颗他在自家阳台上看到过的绚烂一闪,也是在喇叭沟门白桦林天文台上看到有节奏有规律地闪烁着的那颗星星。它闪烁的光芒长短快慢不一,间隔一会儿再重复,像极了人为控制的灯光秀。
李光瀚越发来了精神,他跟着星光的节奏规律,回忆起上次在喇叭沟门白桦林默记的那段节奏,惊喜地发现竟然是一模一样的。看来上次他和邓老讨论这个问题的科学依据时,邓老提出的假设是站得住脚的。那就是他具备了像知更鸟一样对光子粒子的超常的感知能力,能捕捉到光子粒子的微小变化。他在想这一连串光子信号到底意味着什么?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是一串密码还是一串符号?
李光瀚在寂静的湖心岛的夜空下沉思,他的头脑异常的清醒。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这一切改变都不是巧合偶然,而是所有机缘汇集的结果,是必然的安排。
“陈艾丽”的小屋的油灯熄灭了,但还是能听到她辗转难眠的声音。李光瀚心里想,真是难为了这个豪门千金,到底是什么力量和诱惑吸引她跟着吃这么多苦头?我怎样才能偷偷找到她控制我的方法,而不被她发现呢?
雨季的青藏高原在夜里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李光瀚终于在这个人迹罕至的湖心岛上的简陋的小屋里睡了个香甜的安稳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喇嘛就来敲门,他说,上师请他们俩一起用早饭。李光瀚和“陈艾丽”昨晚住宿的条件虽然简陋,但都不约而同地睡得很踏实。他们沐浴着晨风,看着朝霞映在寺院金色的殿顶上,土路两旁盛开着色彩鲜艳的格桑花,寺院的晨钟声回荡在空旷的湖心岛的上空。
僧人们用早饭的桌子就在简陋的厨房旁边。土灶里火烧得很旺。滚开的水里煮着青稞面条,灰白色的面条在水里翻滚,小喇嘛把它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