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闲坐在老师的对面,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满是鲜血的衣袍已经换了下去。
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衫。
“老师,想必那田氏很快就就会发觉,弟子前来,是为了和老师告别。”
“这次弟子杀了人,虽然那些人是太平道逆贼,但弟子担心官府并不相信弟子所说的话。”
“所以子弟准备离去了。”
“如无意外,子弟准备北上幽州,去寻伯圭兄去。”
“老师,太平道所图甚大,弟子估计不出数日,太平道必然会举旗造反,冀州乃是太平道大本营所在,届时必定大乱,所以老师也请速速离开冀州避祸吧。”
说着,李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在面前的案几上,然后微微后退,冲着桌案对面的老师三拜。
“老师,弟子李闲承蒙老师厚爱,才有机会读书识字增长学识。
但如今却不能在老师身边尽孝,弟子有愧。”
“安之啊”
李闲老师抬头看着李闲说道:“这么多年,你可知老师为何从未和你透露过姓名吗?”
李闲抬头看向老师,然后茫然的摇了摇头。
“安之,有些事情原本就是要告诉你的,既然发生了此事,现在也就不对你隐瞒了。”
“为师出身北海,少时家道中落,入雒阳太学求学,那年和你的年纪相仿,当初我见到你的时候,就仿佛是看见了为师少时一般。”
“为师姓郑,单子玄,建宁四年的时候,天下党锢,为师因赵岐一事被牵连,和孙嵩等人一同被囚禁。
后避祸来到冀州,也就是在那时候正巧遇到了你。”
“为师之所以没有告知你姓名,就是担心党锢之祸牵连到你们这些弟子。”郑玄说道。
李闲瞬间瞪大了眼眸。
郑玄!
自己的老师竟然是天下名儒郑玄!
郑玄紧了紧身上黑色的大氅说道:“原本你去往太学之时,为师便准备返回乡里,那时为师让你带去给子干还有翁叔的信件便是让其在太学内照看一下你。”
李闲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在太学的时候,卢植还有马日磾会对自己如此特殊照顾。
原来,这都是老师郑玄的关系。
不然以卢植还有马日磾等人的身份,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区区太学的学子。
卢植和马日磾等人都是天下名儒,想要拜在门下之人数不胜数。
当初卢植在太学当中照顾自己,并且还将自己经常带去缑氏山。
现在看来,这都是老师郑玄的委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