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
盥洗室和厕所一样在走廊两头,洗澡房在楼下,现在是冬天,他们在北方城市,外头下着鹅毛大雪,洗澡房很少用到,倒是早晚的盥洗室里热热闹闹。
钱麟端着洗脸盆来到盥洗室外排队,排前面的人没注意到他,还在小声嘀咕昨晚发生的事。
“钱麟到底偷没偷东西啊?我听苏理说过好多次了,还以为他有证据呢。”
“有屁的证据,只是怀疑而已,昨天我在门口看,钱麟都把行李箱拖出来给他检查了,但他不敢,就是怕冤枉了钱麟当众道歉。”
“钱麟真够惨的。”
“听说他家很穷,他爸在工地上摔断了腿,一直躺在家里,他妈在那个太平洋服装城里打工,他这次出来的报名费都是借的……”
正说着,前面的人忽然看到什么,连忙用胳膊肘撞了下后面的人。
后面的人回头一看,就见钱麟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旁,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那人吓了一跳:“钱、钱麟,你什么时候来的?”
钱麟皱着眉头,他对这两个人没有印象,不过应该是他的同学,两张稚嫩的脸上充斥着在背后嚼人舌根时被逮个正着的慌张。
才十一二岁的年纪。
钱麟不想计较也懒得计较。
但该说还是得说。
“下次我再听见你们在背后说我的话。”钱麟冷冷开口,“我就告诉周老师。”
“……”
约莫是被他的眼神吓住,俩小孩忙不迭点头。
钱麟这才看向排在他俩前面的人,是一个小男生,个头明显矮上一截,刚才他看到小男生从肖艾所住的寝室里出来。
“同学。”钱麟问,“肖艾还没起来吗?”
小男生说:“肖艾不舒服,还在睡觉。”
钱麟洗漱完,没回寝室,端着洗脸盆在肖艾的寝室外面打转,没一会儿,一个女老师匆匆走来,敲门进了肖艾的寝室。
门没关,钱麟在门口张望。
肖艾的床铺在里面那张架子床的下面,床上铺着浅色带有小碎花的床单,肖艾用被褥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连脑袋都没露出来。
“肖艾。”黄老师走到床边,弯腰轻拍被褥,“感觉怎么样?实在不舒服的话,老师带你去医院看看。”
过了好一会儿,“粽子”里才响起肖艾瓮声瓮气的说话声:“不去医院。”
黄老师轻声细语地说:“那我给你妈妈打电话?”
“不要。”肖艾动也没动,只有声音含含糊糊,“你走吧,别管我,我想再睡一会儿。”
黄老师怎么可能不管肖艾?哄了半天,索性直接扯开肖艾的被褥,不顾肖艾的挣扎,她伸手往肖艾的额头上一摸,顿时哎呀一声:“好烫呀!”
今天的行程很满,上午要去本地一家很著名的博物馆参观,下午去看冰雕,晚上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吃烧烤,算是比较好玩的行程,学生们都很高兴,去食堂里吃完早饭后准时在操场上集合。
钱麟穿了一件半旧不新的蓝色羽绒服,长到膝盖,脚上一双波鞋,脑袋上戴了一顶不怎么好看的黑色线帽,他站在学生群里,大家都灰扑扑的,他也不例外,只是穿着上多了一层显而易见的土气。
好在他比较高,五官也稍微长开了些,才不至于在视觉效果上太过灾难。
周恒开会去了,剩下冯宿清点到场人数。
“冯老师。”钱麟趁着冯宿走到自己这边,说道,“我和三班的肖艾是好朋友,他生病去医院了,我想在学校里等他回来。”
冯宿看着很好说话,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直接拒绝钱麟:“他怎么了?”
“他发烧了。”
“哦……”冯宿慢慢想起什么,抱着点名册想了想,抱歉地说,“周老师才是你们班主任,需要周老师同意才行,我帮你跟周老师说一下吧。”
钱麟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