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作为这片兽园里的首领,张开血盆大嘴朝着那群藏在黑暗里的野兽吼了一声。
那群野兽格外畏惧它,不敢靠近。
灰狼一口咬住少年的衣裳,旋即往外面扯去。
第二人格苏醒的闻辞费力睁了睁眼,当看到身旁的灰狼后,想要挣扎,但身体无半点力气,只能被它吃掉。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灰狼并不打算吃了他,而是将他叼到兽园外面,远离那群垂涎饥饿的野兽们。
闻辞望向灰狼盯着自己的锐利兽目,有不屑,高高在上,懒洋洋。唯独没有食欲。
伪装了一番的姜织穿了一身侍卫盔甲,戴上厚厚的面罩,遮住了整个脸,就算是她亲娘来了也认不出她。
她来到兽园前,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少年。
灰狼早已回到兽园里,仿佛方才救他都是错觉。
闻辞也陷入了昏迷。
姜织将他背到侍卫住处,每人单独一间,她所处的屋子较为偏远,需要走很久才能看到其他宫殿。
她先是利落迅速地给他处理伤口,然后包扎上药止血,扶着他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后匆匆离开。
换下侍卫盔甲,刚出养心殿就遇到找过来的严遥。
他一开口便问:“阿织去了何处?”
姜织太过匆忙,额头冒着热汗,气息也带着些许喘,维持着脸上的不正经,手指勾起他一缕黑发,眼尾被酒意熏红,“休憩一会儿,怎么?你这也要管吗?”
严遥目光掠过她眼尾那抹殷红,顿了几秒,动作自然地抚过她额角略显凌乱的青发。
“醉了?”
姜织嗤了一声,“朕也会醉?可笑。”
严遥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今夜我们不醉不归吧。”
姜织语塞。
她虽说酒力好,但也遭不住和严遥这个酒神对饮啊。
严遥见她迟迟未说话,挑眉问:“怕了?”
怕了?直接踩到原主禁区了。
姜织当即道:“喝!”
话落,她想起宴会那群大臣们。
严遥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说:“在阿织离开后不久,我便结束了生宴。”
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宫人们搬来一坛坛美酒,搁在他们桌前。
姜织硬着头皮与他对饮,饮了大概几十个回合,逐渐上头,面红耳赤,脑子晕沉沉的。
“严遥,你…该回去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指腹摁着额头,不适感强烈。
严遥饮了好几坛,神色如常,无半点醉意,平静地看着面前逐客的红衣女子。
一袭火红锦袍衬得她脸颊格外娇艳明媚,张扬的凤眸微微眯起,流露出一片瑰丽涟漪,胜似世间最美的颜色。
严遥托住她往下坠的身躯,清冽的声线带着诱哄:
“你是何人?”
姜织迟钝了几秒,蓦然站直身体,一手攥住了他的领口,阴测测问:“好你个严遥,连我也不识得了么?
朕…朕是九五至尊,是…至高无上的帝王!”
高傲,桀骜不驯的话怎么听都是阿织会说出来的。
严遥眼底神色晦暗复杂。
可她还是瞒不住他,他与阿织一起长大,她有任何变化,他都很清楚。
一个人再怎么改变,本质却是改变不了的。
面前的女子虽与阿织极像,但并不是阿织。
她此时不愿说,以后总会说。
严遥将她抱着放到龙榻之上,倒了杯水给她喝下后,命令宫人们在外守着,最后才离开。
等他一走,躺在床上酒醉的姜织倏地坐了起来,扶着晕眩疼痛的额头,声音沙哑:“他已经知道我不是原主了。”
在见到严遥第一面的时候,姜织就有预感,自己瞒不住他多久。
主要是这家伙观察力太强了,又是跟原主一同长大,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