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说,“那叔给你放点开心的音乐。”
姜岁点点头。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脾气很坏,也不喜欢讲道理,生气了就什么也不管,但在外人面前一直很乖,只喜欢对家里人窝里横。
就像这样,他连着给孟从南打了三个电话。
他老公每次都秒接,
他每次都秒挂。
姜岁发消息——[打错了,你忙]
他把手机关机前看见孟从南回了一个好字。
怎么会有人打了三次都打错的?
他怎么连这也信,问都不问一句为什么。
姜岁恨恨地停下了关机的动作,他打了好多字,又一一都删掉,最后仅仅留了几个字。
——[想你跟我说话]
他发出来的一瞬就想按撤回。
即将触碰到时又停了下来,姜岁看着自己发出来的那一句话,有些许茫然,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发出来这一句。
闻云好像真的说对了,他跟孟从南同吃同住了不到五天,就快改变
() 主意了。
可他拿不准,下不定注意,想再看看,又发现自己回不到几天前那种事不关己,只想尽快脱身的状态。
好乱,心里好乱,
哪里都很乱。
想好好想一想,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想,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们的感情还没有深刻到一辈子的地步,他还不能这么轻易地下决定,他们……
他老公给他打了电话。
姜岁认认真真地又按了三次挂断,第四次才接起来。
孟从南的嗓音传过来有些失真,带着一些疲惫,认真地询问道,“怎么了?”
姜岁问,“你什么时候下的飞机?”
“下午两点四十。”
“吃饭了吗?”
“吃了。”
“合同签完了没有?”
“还没见到人,在去餐厅的车上。”
孟从南面对他夫人的第一次查岗,回答得事无巨细,他又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岁告别司机叔叔,他下了车,打开家门,陈姨已经帮他把行李拿上去了,家里黑漆漆的,他开了灯,跟过去一样,把自己的鞋跟孟从南的泾渭分明地放开来。
片刻,他又有些不高兴,把鞋子摆放的顺序一双双打乱,“没什么。”
好一会儿又觉得会增加阿姨的工作量,又都摆了回去。
孟从南第三次问,“跟我说,可以吗?”
姜岁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今天闻云来给我接机,我跟她去市里吃了一家新开的火锅店,火锅很好吃,就是有点辣,我喝了好多豆奶。”
“吃完火锅我又去中环那逛了很久,脚好累。”
“快到傍晚的时候我们去喝了一点酒,我没有喝醉,只喝了半杯,酒馆的音乐很好听,但我不知道名字,我想学。”
“闻云的男朋友没多久就来接她了,带了很漂亮的一束玫瑰,红色的,很好看。”
“孟从南,这才是报备的正确方式。”
“从我下飞机到我上车这几个小时,我一直在等你什么时候给我发消息,你没有。”
“我看了好多次手机,你一个字也没有发。”
“我打了一些字,又删掉了,你肯定连我的聊天框都没有点进去,连我正在输入那么久都没看见。”
“你只让助理来当我们沟通的一环。”
“你之前也这样,你这三年都这样。”姜岁说,他嗓音闷闷软软的,还带着一点喝过酒后的微醺醉意,每个字的尾调都糊成了一片,“好讨厌。”
语调很低,轻轻的,有一点哭音。
“你很少抱我亲我,好讨厌。”
“你昨天亲我亲得好轻,也好讨厌。”
“在哪?”孟从南突兀地打断姜岁的话,他压低语气,嗓音发沉,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