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师弟去长州,他心里可激动了。
这么多年,一身本事,总算有用武之地。
跟随清之以后,日子也愈发精彩,他甚至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能结丹入道,活到了四百多岁。
只是现在如福山所言,他倦了。
走着走着,福松来到距离青阳道宗三千里地界的一间破庙里。
这里本是一间山神庙,但是久已无人祭拜,香火寥落。
神像都结满蛛网,灰尘厚厚的。
“山神庙都这样落魄,不知道山下的村民如何?”
福松到了山脚下,发现村子里人烟稀少,只有一些老弱还留着。
“无量天尊,老丈,贫道想讨一口水喝。”福松敲开一家门。
老翁开门,看见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胖道人,小心翼翼地请福松进门,叫来家中的老妪,打了一碗凉水,还有一个窝头奉上。
福松见他们院落很干净,连柴火都没几根,显然是舍不得烧水。
这个窝头,已经有些发霉。
“道爷,本村日子太苦,只有这些供奉。”老丈瞧着窝头,吞了吞口水。
福松见礼,将窝头仔细咀嚼,就着凉水吃下,询问:“老丈,本村日子一向这么苦吗?”
他记得跟道宗弟子说过,要多周济凡人。此处虽然距离青阳道宗三千里,可挨着景阳水域,旁边又有山,即使不是鱼米之乡,也决计风调雨顺,不敢如此贫困才是。
瞧村子里的日子,过得比当年清福宫脚下的胡村清苦许多。
而现在胡村,更是青阳道宗内,举足轻重的修仙家族了。
老丈:“以前倒是说不上苦,但近些年,确实种不上庄稼了,山里偶尔会闹鬼,年轻人大都搬走,或者到外面闯荡。”
福松:“那你们怎么不跟着一起出去?”
老丈:“外面光景也不好啊,种不出庄稼,并非我们一个村子的事,而是附近好多村子的事。”
福松:“那你们有没有找过原因?”
老丈:“听说和仙师有关,我们也不敢问,更不敢打听。看道爷的打扮,莫非也是仙师?”
福松:“算是吧,略会一点道术。”
老丈:“道爷看着比传说中的仙师慈悲,不知打算往哪去?”
福松:“打算到处走走,不定去哪里。”
老丈:“我有一子,去了天玄城,不知道如今是死是活,若是道爷要去天玄城的话,还请帮我带封信。我已经托人寄过几次,都没有收到回信。”
福松:“好,老丈将信给我。”
老丈取出发黄的信纸,上面有地址和姓名。
“天玄武馆?”福松暗自记下名字和地址。
在老丈家过了一夜,福松悄然留了一贯铜钱。这是他以道术,收集附近山中的黄铜打造的货币。
若是白银、黄金,他虽然有,可太过招人眼目,指不定哪天就给老人家带来祸患了。
离开老丈之后,福松在山神庙,发出讯号。
见得一缕道气,直上云霄。
附近执事弟子都慌了神。
“冲霄道气,不知是哪位首座驾临。”
一时间,方圆数千里出来执事巡逻的弟子,都来到山中破庙拜见。虽然弟子们,大都隐了遁光,可也只能偏偏凡人耳目。
附近的修仙者,都看见一道道修为不俗的遁光朝着山中集合,以为有什么异宝出事,或者发生什么大事。
“弟子见架来迟,还请福松真人降罪。”数十名弟子在破庙外拜见,大部分有筑基或者熔炉的修为。
雷骨山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