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茉道:“你这婆娘,与我也算有些渊源,我不杀你,但也叫你尝尝那滋味。”将花白白丢入封魔匣中,用力合上。一时心情舒畅,一直来,都是她受制于人,今日总算扬眉吐气,反去掣肘他人。
张茉斥道:“兀那车夫,瞧甚么瞧,还不老老实实赶路。”李长笑笑道:“你比她还霸道。她可没少我工钱。”张茉嗔道:“还要工钱,想得美,我不但不给你工钱,你还得帮我出力。那些逆徒,全交给你教训了。”
李长笑自知这层深意。张茉倘若出面,这欺师之罪,绝不是皮肉之苦,教训一顿,简简单单便能歇过。自古欺君、弑父、欺师,皆属头等大罪,你死我活,绝无干休余地,轻则废除武道修为,重则当场击毙。张茉一但露面,自是追究“欺师”大罪。如此一来,江湖中德高望重的武者,怕是要死伤近半。
张茉终究于心不忍,世间武道,还需他等传扬,这座她一砖一瓦,慢慢垒起的殿堂,她不愿因各人仇怨推塌。
但此仇不报,便又委屈了自己。心中万万不得劲,思前想后,自是李长笑出面最好。总让他看戏,这次非逼他出手不可。张茉心想:“逆徒们,为师再赐你们一笔机缘,日后好自为之罢。”觉得李长笑打过,便相当于自己也打过,此事就此歇过,不必再去追究。
李长笑也觉好笑,想自己堂堂合体修士,竟莫名其妙成了打手。他撸起袖子,应下了这份差事。但李长笑打人,想来痛完一时,再痛一世。缠绵不休,噩梦不止。
反倒确是他出手教训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