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心里嘀咕着,正打算起身行礼。
只是还未等她有所动作,容贵妃便笑吟吟地扶了她一把。
“湘儿,你我婆媳之间何须讲究这些虚礼,你只管坐着就是。”
说着,容贵妃拉着南湘的手,一脸心疼地将她按回躺椅,“瞧瞧,你这小脸都廋脱相了,最近照顾既白很是辛苦吧?”
啊这……倒也不是很辛苦……
闻言,南湘眼神飘忽,难得有些心虚。
然而,容贵妃却仿佛没看到她一脸心虚的模样。
依旧自顾自地说:“我就知道,这照顾伤患可是个辛苦活,这不,母妃这回出宫可带了不少补品来呢。”
“还有一盅上好的血燕,一会儿就叫下人炖了来,你可得好好补补。”
“贵妃娘娘!”
瞧着容贵妃若无旁人地关心南湘,被晾在一旁的沈安若可不甘心了。
要是南湘真的照顾既白也就罢了。
可你看看,这府里的乐师,婢女,都围着她一个人转了,这是照顾病人的样子吗?
这般想着,沈安若颇有些不服,“臣女瞧着,南小姐容光焕发得很,可不像受脱了相的样子。”
“您那血燕,还是留着给既白为好。”
“本宫的东西爱给谁就给谁,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沈安若一开口,就叫本想把她忽视到底的容贵妃气得不行。
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容贵妃瞥了一眼被晾在一旁的沈安若,语带嘲讽。
“沈安若,你一个闺阁小姐未免也太爱管闲事了些。”
“本宫听闻你最近为八皇子禁足的事跑上跑下,怎么就这事还不够你劳累的?还想替本宫来指责儿媳妇,你倒是脸大得很!”
说着,容贵妃冷哼一声,“是不是这皇室的事儿,你都要管上一管,你才甘心!”
这话,可就严重了。
沈安若心里一噎,说不出话来。
她强忍着眼泪,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娘娘,您听我解释,我不是要指责南小姐,我只是……只是想请既白帮个忙而已。”
“帮忙?”容贵妃冷笑一声,“沈安若,皇子之间的事儿,哪有你个外人什么事?”
“我家湘儿嫁给既白,那就是名正言顺的瑞王妃,可你呢,不过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既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找他帮忙!”
“母妃说得对!”南湘笑着附和,“我看啊,沈小姐还是回去好好反思一下,别总掺合男人们的事儿,省得让人笑话!”
“贵妃娘娘,我没有,我只是……”
大约是受了刺激,沈安若浑身发抖。
她抬头看向容贵妃,眼泪在眼眶里不断打转,“娘娘,我知道是我多管闲事,但这事真的很重要,人命关天啊!”
“求您,就让我见见既白,不,让我见见瑞王,哪怕一面也行啊!”
说着,沈安若屈膝一跪,青石板都为之一震。
好像容贵妃不让她见东方既白,就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般。
容贵妃实在是看不得她这副样子。
衣袖一甩,颇有些不耐烦,“不行!来人,给我把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架出去!今日之后,瑞王府不许再让她踏进半步!”
说罢,容贵妃便不再理会哭哭啼啼的沈安若,而是拉着南湘进了屋子。
被下人拖走的沈安若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人背影,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委屈。
只是家中嫡母做主,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又怎么能说动容贵妃?
再也看不见容贵妃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