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黎千机的时候，就已经说过黎千机的腿疾是可以治的。
看黎千机这样子，八成还以为楚阳当时只是为了动摇他的心境才会说这话。
毕竟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黎千机已经无数次抱着希望而去，无数次带着失望而返。
那些在别人口中传得神乎其神的妙手神医，最后没一个能够解决他这问题！
更何况，楚阳压根就没有看过他的腿，如何知道他的腿能治？
“楚阳，请你一定要治好阿黎，不管你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黎若眼圈微红，声音带着几分坚定地道。
黎千机怔怔地看着黎若，眼里渐渐泛起一丝暖意。
“谢谢你，阿若。”
楚阳有些无奈地道：“治个腿疾而已，又不时要生死别离，动静搞这么大做什么？”
“真要秀恩爱，那也等我离开之后再说啊。”
黎若的脸红了红，嗔道：“你胡说什么啊，阿黎他是我的哥哥！”
黎千机也有些尴尬，他跟黎若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还从未产生过其他的感情。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其实黎若看着出样的眼神跟看别人看是有些不一样。
有个感觉迟钝的男人并不知道，他在
治好黎若伤疤的时候，也趁着那个机会打入了她的心。
当然，黎若也不会主动将这个事情说出来，谁叫某人都已经结婚了。
楚阳挠了挠头，赶紧转移了话题道：“还是先看看你的腿吧。”
黎千机深吸了一口气，心情并不平静，在黎若鼓励的目光下，还是一咬牙缓缓提起裤脚。
他穿着素白的宽松长裤，将腿遮盖得严严实实，就是不愿意别人看到他腿的模样。
那是一双有些畸形的腿。
从脚一直蔓延到大腿都呈现着肌肉萎缩，如同干枯的树干一样，皮肤的褶皱已经堆成了沟壑。
楚阳看到黎千机的腿，便是有些沉默下来。
黎千机有些忐忑，难道楚阳在见到他的腿之后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楚阳，难道说……你也治不了阿黎的腿？”
黎若见楚阳半天没动静，就忍不住低声问道。
“什么？”
楚阳从沉思之中清醒过来，并没太听清黎若的话。
而楚阳的这种表现，则是被黎千机当成是他觉得这病棘手的证明。
黎千机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几分落寞之色，苦笑道：“我果然还是不应该抱有期望。”
“治不好也没关系，之前我说
的约定依旧有效。”
“帮我照顾好阿若，这天机茶楼，归你。”
黎千机渐渐平静下来，多年疾病的困扰和别人如同看怪物一般的目光让他的内心还是强大不少。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但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或许要不了多久，他连提起茶壶的力气都会消失。
黎千机不愿意让黎若见到那样的他，带着那样痛苦的回忆去过剩下的生活。
索性提前将黎若托付给一个他认可，而且又得到黎若信赖的人，他也能无牵无挂地离开。
黎若的眼圈红得越发厉害，在她那原本清冷的脸上添上了几分无助和彷徨。
“那个……”
楚阳看着这两个人精彩的对手戏，都有些不太好开口说话，免得打扰了这种情绪。
不过这毕竟是他刚刚走神没来得及回答才引起的误会，还是不得不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