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不是能打太极的时候,陈曦的每一次回答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并且尽量说得简单直接,不留半分回旋余地。
几个小时很快过去,该出来露个脸的都已经露过,所有资料也快审阅完毕,其中某些问题陈曦皆尽数解答,会议随之临近尾声。
坐在正中央的陈寸心,瞥了眼看似端正坐着认真聆听、实则早已神游天外的孙子,拿起话筒说道:“九儿,说说看你得意见?”
闻言,陈九骤然回过神,心中暗自恨恨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怎么哪哪都能把我扯出来?
在场的诸位谁不是人精,早就从陈九之前的高傲态度中脱离出来,并且逐渐回过味。
老陈大概率是想借着今天这个场合,给自家幼孙造势,这是要选定接班人了?
真要这样也不奇怪,毕竟人家亲爹是陈落,外公又是程开合,还有东海王家的关系在,方方面面都很合适。
此刻陈寸心的问话,使众人心中的念头更加坚定。同时,他们也默默改变了对陈九的看法以及态度。
一个独得宠爱的家族幼孙,在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各方诸侯看来,不值一提,但如果说这小子将来能接陈寸心的班呢?那可就大不相同。
结交在事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众人纷纷鼓掌示意。
主席台上,陈九默默起身,平淡道:“所谓意见谈不上,真要择欢讲几句,那应该也是大放厥词般的牢骚怪话。”
凌悦宁笑眯眯的望着少年,起哄道:“九少爷太过谦虚,就讲讲您的真知灼见呗?毕竟看您都审阅半天了。”
还有你!他妈的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陈九瞥了她一眼,再次拒绝道:“说老实话,我由于自身复杂经历,导致从小就没接受过什么正统教育,算是野路子出身,因此不太懂经济,对商业上的事同样一知半解。而此间又有各位珠玉在前,所以择欢就不献丑了。”
“叮铃”
说话间,十一点半的钟声准时响起,预示着原定三个钟头的会议时间到此结束,直播信号直接中断,聚光灯纷纷熄灭,无数摄像头随之被掐掉电源。
陈寸心望了眼四周,淡淡道:“年纪轻轻,哪来的这些顾虑,献丑又何妨?现在是关起门来说点儿自家人之间的话,放心大胆的讲。”
直播结束,打消掉陈九仅有的一点儿顾虑。
“嗯”
少年略微沉吟,默默打着腹稿。
很快整理好措辞,陈九双手撑在桌面上环顾众人,出声道:“稚童有稚童的烦恼,今天去哪里玩儿?明天去吃什么?有没有炸鸡薯条?后天爸妈会不会遵守约定带我去游乐园,给我买心爱的小玩具?”
“少年人又有少年人的烦恼,或是忧心学业,或是迷惘将来,或是心系某位女同学。呵呵,小小的身躯里,大大的哀愁呐。”
嗯?
众人面面相觑,听得有些不知所云。
台下,陈泠的儿子陈边铭轻轻推了推身旁人的胳膊肘,低声问道:“流儿哥,这小子说什么呢?完全跑题了啊。”
陈流儿眉头微皱:“不清楚,谁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什么。”
那位表弟面带不悦道:“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把这小子放到台上去。关键他真敢登台不说,还整了俩保镖护着,真是天大的架子!”
陈流儿冷笑一声说道:“呵呵,沾了落叔的光呗。”
跟随母亲姓的陈边铭盯着主席台上的少年,眼神不善继续拱火道:“那也不是这小子放肆的资本。瞧瞧他先前那副嚣张模样,搞得好像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一样,跟米委员等人问好竟然是那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