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乐,无话不谈,顾廷琛会给他占座位听数学课,会陪他打篮球,虽然他强迫他了,他也会给他做早饭煎油条,虽然讨厌他,也会在外人面前维护他。
那个时候,苏城离他而去,他仿佛看不到希望,后来他遇到了顾廷琛,仿佛漫漫黑暗中,抓到了一丝丝光亮。
八个小时的等待,分分秒秒,楚青濒临崩溃。
抢救室的红灯熄灭了,医生出来,楚青赶紧跑过去,突然站起来有些不稳。
“医…医生…他怎么样了。”
“还好送来的早,子弹从后背部进入的时候,正好心脏收缩,堪堪躲过,打在肺叶上。目前算是抢救过来了,不过病人身体好像做过什么手术?”
“今年二月做过换骨髓手术,白血病。”
“那就难怪了,现在病人很虚弱,失血不少,还是rh阴性b型血,需要观察几天,度过这几天危险期就会好很多。”
“谢谢医生,那我什么时候能去看他。”楚青听到顾廷琛暂时渡过危险期,整个人一瘫,要跌坐在地上,旁边的护士小姐扶住了他。
“再等等,现在他在重症监护室,你可以从玻璃窗看看。你是病人家属?”医生看着眼前神色苍白的男孩。
“我是他配偶。”
顾廷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因为这几天都是注射的营养液,没有进食,身体很是虚弱。楚青在他身旁搬了一根凳子,好像是累极了,就静静地趴在床边,紧紧握着顾廷琛没有输液的那一只手。感觉到动静,楚青猛的坐起来,四目相对,楚青眼底全是悲伤和害怕,顾廷琛皱皱眉,朝他招招手,楚青赶紧凑近些。
“我没事。”声音有些暗哑,没什么力气,却莫名给了楚青不再恐慌的力量。
听到此,楚青憋着几天不敢哭的情绪一下爆发出来了。
“谁让你救我了,唔唔…吓死我了…我担心你就这么死了…”
楚青哭的很伤心,他之前都不敢哭,也不敢表露害怕,因为好像那样,就说明顾廷琛要离开他似的。
“没事了。”
“我都不敢告诉奶奶他们,万一你没有了,我们怎么办……”
顾廷琛摸摸他的头,生死走一趟,他更加清楚,他不能没有楚青,他不会放手。
兴许以前的排斥只是怨楚青靠着威逼利诱,而不是真心换真心,再后来的怨是他从不曾把他当顾廷琛。但,他如今的喜欢,确实做不了假了。
他,不会放手。
“呜呜呜……”
“臭小子,你哭什么!别以为嬷嬷会来救你!”
“呜呜呜……”
“别装委屈,每次嬷嬷都会多给你一片吐司!”
“打死你,打死你!”
圣安德利孤儿院的小孩子们围着一个六七岁,秀气精致的小孩,你一脚我一脚的踢着。像是不解气,一个小胖子去揪着秀气小男孩儿的头发,把他拖着在地上来回摩擦,清秀男孩儿的短袖短裤都磨破了,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小石子滑坡,有点点血迹混着土灰在地上晕染开来。
“呜呜呜呜……”
他太瘦弱了,寡不敌众,只能蜷着身体在地上哭泣。
“住手。”
只见那群欺弱霸凌的熊孩子们被几个保镖一哄而散。
一双白亮亮的皮鞋出现在他的眼旁,他逆着阳光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身白色小西服,高高的个子,长身玉立,俨然一位富家小少爷。
在光影斑驳中,只见那人眉目深邃,转而温柔一笑,朝他伸手。
1999年的夏天,那是他第一次遇到苏城,在他长长的暗无天日的生活里